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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至少把注意力集中在那顆蛤蜊上。
“我知道會養這麼可愛的貓的人,”她開始說:“一定不介意與人分享食物。我快餓死了。”
她秀給我看我這輩子見過最友善的笑容,還有她所有的牙齒。倘若她的牙齦沒有從她的額頭延伸到她的膝蓋,那個笑容可能會更有說服力。
“請把我的蛤蜊還我好嗎?”我很有禮貌地問她。
她的牙齒再度閃亮,不過這回她把那個炸蛤蜊塞進兩排牙齒之間。
“這是什麼貓?”
我沒有回答。我正忙著看她咀嚼。
“它的耳朵怎麼這樣?它是在害怕嗎?”
我搖搖頭。她嚥下。我看著她喉頭出現一個小小的隆起,從上往下然後消失無蹤。
“你給它吃鎮靜劑嗎?不然它怎麼能坐成那樣?”
然後她動了一下:她那戴了珠寶、曬黑的手指又伸向我的盤子。這次我出手抓住她的手。我們的手指瞬間交纏,她嚇了一跳。但是她又秀出那燦爛的笑容,只是在聽到我說“再拿一個蛤蜊你就死定了”時,笑容變得稍微黯淡了一些。
我相當肯定她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因為她試著掙脫,再度對我的晚餐進攻。
“我不想失禮,”我儘可能地冷靜:“但是我的肚子非常餓。我買這些蛤蜊,是為了可以吃掉所有的蛤蜊,除了我餵給貓吃的那些以外。我不介意它伸手來拿一個,因為我認識它。但我不認識你。所以,如果你再敢伸手,恐怕我只好查出你的住址,半夜溜進你家,折斷你的大拇指。”
除了說“你皮在癢嗎,混蛋?”之外,我幾乎什麼都做了。這招似乎奏效。
她慢慢轉過頭去——顯然,她*的物件恰巧是這艘渡輪上的泰德?邦迪④——並消失在人群中。
我低頭看著覆蓋在我肩膀上的貓。它回望我,喵了一聲。
“我知道你的意思,老兄,”我告訴它:“我想我們還沒準備好面對單身生活。”
隔天早晨就是行動日⑤。諾頓即將出發前往海邊。
它也知道。不要問我它是怎麼知道的,但它就是知道。我預期它會知道。當某件大事即將發生在我們身上,它似乎總是知道:例如我即將出遠門,它即將出遠門,或是發生了某件特別悲傷的事情,或是某件特別歡樂的事情即將發生;要不是我很瞭解它,我會發誓它在公寓裡藏了一本行事曆;因為,隨著它愈來愈習慣週末前往海邊,它竟然也改變了早晨的例行公事。週一到週四,早上是例行的起床親熱,然後我慢吞吞地起床,諾頓衝到廚房、跳上料理臺,焦急地等待我餵它。週五,它也衝過同樣的路線——下床、越過臥房的門、轉個九十度的彎、穿過客廳、經過前門、到廚房——不過它會在前門猛然煞住,熱切地等待;到了週五,它連早餐都不在意了,只想趕快上路。
《生命中不可抗拒之喵》 第二部分(11)
在它第一次獨立出門探險的那天早晨,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這傢伙已經下床了,在火島小屋的前門等著,不斷回頭看到底為什麼我這麼慢。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穿上一條短褲,從閣樓走下來,在門口碰到它。我有一點猶豫。有那麼憂鬱的一瞬間,我想象諾頓站在一條沒有盡頭的公路旁,伸出大拇指,準備到遠方追求名與利;我定定神,想到它根本沒有大拇指,便把紗門推開了。諾頓毫不猶豫地飛奔而去。我還來不及眨眼,它已經離開了,全速衝過庭院再衝回來,如閃電般消失在木板下面。
我知道我有兩個選擇。我可以像個大白痴一樣尾隨它到外面,試著跟蹤它走過的每一條路,看它在做什麼;或者當個理性、明智的人:放鬆心情,泡一壺濃濃的法式烘焙咖啡,加一點點肉桂,然後拿起報紙,看看今日的有趣新聞事件,再出發做健康晨泳,精神百倍。選擇似乎非常明顯。
我決定跟著諾頓。
它這輩子從沒這麼快活過。它嬉鬧著,追逐鳥兒與松鼠——不是追捕,只是追逐——肚子貼地匍匐前進,咀嚼花朵,大體而言,享受著它叢林野獸的新角色。
過了半個鐘頭左右,我確認它安然無恙,完全有能力獨自面對戶外的生活,因此便回到屋裡幹些與人類有關的活兒,例如試著寫一本書,好賺到足夠的錢來支付諾頓的度假小屋房租。
我從來沒有真的擔心過。我知道它會待在附近,至少,不會遠到找不到回家的路。我定期走到前門或是後窗前,叫它的名字,檢查一下。我會聽到一聲清脆的喵聲作為響應,讓我知道一切都很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