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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又鑽窟打洞弄了點錢嗎?給大家發點補貼,我不能虧了護廠弟兄啊!
工人們這才有些感動。王文革接過支票說:我去找尤會計,你就別用髒手帕捂傷口了,小心感染。鄭西坡在路燈下看了看蔡成功頭上的傷口,嚇了一跳,傷口像一張小孩嘴,血淋淋張著。他忙扶住蔡成功道:哎呀,這傷得不輕啊,怕是得縫幾針。走吧,我陪你上醫院。
蔡成功臨走時,雙手抱拳,轉著圈四處作揖,叮囑大家:老少爺們、兄弟姐妹,守好廠子啊,這是咱們的廠啊,我這全拜託你們了!
應該說,蔡老闆在廠里人緣還算不錯,雖然自己在外邊做各種投機生意,待工人卻也挺厚道,工資獎金很少拖延。當初國有企業搞改革,抓大放小,像大風服裝廠這類競爭領域的企業,政府主動出讓股權。蔡成功承包建築工程,挖到了第一桶金,就買下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今天,他當然希望工人們能守住工廠,這廠既是工人的,也是他的……
鄭西坡如果知道後面的事情,肯定會為自己送老闆去醫院後悔不已。拆遷隊就在此時發動了總攻!常小虎在大風廠也有臥底,剛才工人們圍攻蔡成功,致其受傷的一幕,被常小虎實時掌握。這可是天賜良機啊!常小虎靠拆遷起家,經驗豐富,心狠手辣,是京州出了名的拆遷大王。這次拆大風廠,山水集團許下了豐厚的報酬,又有政府撐腰,他的動作大一些,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期限,離高小琴規定的時間只剩三天了,今晚必須拿下大風廠。常小虎很有心機,白天只是試探性進攻,為摸清廠裡防衛情況虛實。然後養精蓄銳,精心準備。
常小虎把手下三個中隊長叫來。一中隊是身上刺龍畫虎的流氓打手;二中隊換上警服,出動警車,在夜色掩護下再次冒充警察;三中隊是機械化部隊,推土機、剷車等大型機械一應俱全。行動前,常小虎向隊長們交代得很清楚:此役要儘量避免流血,如果迫不得已非流點血不可,那也不要怕。但有一個原則必須記住,不準死一個人!
在這月黑風高的夜晚,拆遷隊出發了。他們像一股暗湧,悄悄逼進大風服裝廠……
站在瞭望樓上的值班工人最先發現敵情,他招呼王文革上來。無須望遠鏡,王文革藉著月色就能看見黑壓壓一片大型機械,暗道:壞了,這真是拆遷總攻了!便炸雷般地吼,緊急集合,準備戰鬥!警報尖厲地響起,渲染出毛骨悚然的氣氛。大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廣播戰爭動員令。探照燈照亮了工人們慘白的臉龐,他們激動、緊張,彷彿一群瘋子。
鄭西坡不在現場,王文革只好與幾個骨幹倉促商量:看來這一次不動用最後的霹靂手段,是擋不住他們的進攻了,我們下決心吧!
所謂最後的霹靂手段,就是點燃汽油。只有燃燒的火海,才能擋住大型機械的進攻。在王文革指揮下,護廠隊骨幹們把排在牆邊的汽油桶全滾了過來,一股腦兒將汽油注入戰壕。頓時,廠院裡瀰漫開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這怪異的味道加劇了人們心中的恐懼。
有人擔心:哎,王文革,咱這麼幹會不會燒死人啊?
王文革說:燒死了活該!他們衝進來,我們肯定得自衛。他們要往火裡衝,我們有啥辦法?許多人跟著王文革應和:就是,就是!
有人建議:王文革,趕快給鄭西坡打個電話,聽聽他的意見!
然而,這種緊張時刻,大風廠領導同志鄭西坡的電話卻打不通了。
在場工人看得清清楚楚,王文革掏出手機,剛剛撥通了鄭西坡的電話,手機竟然斷線了。王文革著急地對著斷線的手機大喊:他們進攻了,我可要點火啦……師傅,你說話呀!可怎麼喊都沒有應答。
各種大型機械轟轟然朝大風廠門前壓過來。警車裡的假警察們紛紛跳下來。打手們穿著一色黑衣黑褲,提著尺把長的西瓜刀往前衝。
在重型推土機的轟鳴聲中,工廠大門轟然倒塌了。東西兩面的牆壁,傳來“咚咚”的響聲,牆體在響聲中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垮塌……
王文革擎著打火機的大手在顫抖,巨大的精神壓力使這條鐵漢子額頭滾下黃豆大的汗珠。他另一隻手仍在一遍又一遍地按著手機,口中喃喃道:師傅,鄭師傅,你這是怎麼了?你倒是快接電話呀……
鄭西坡沒法接電話,他的手機被搶走了。送蔡成功到醫院後,鄭西坡急忙打的回來。經過廢墟時計程車司機看到前方混亂不肯走了,他只得步行回廠。忽然,兩個假警察從黑暗中跳出,扭住了他的胳膊,沒收了他的手機。他被帶到常小虎面前。常小虎與他握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