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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抓走,會不會造成京州投資商的大面積出逃啊?京州那個光明湖專案怎麼辦啊?
祁同偉謹慎地看看李達康,馬上附和:是啊是啊,丁義珍可是京州光明湖專案的總指揮啊,手上掌握著一個四百八十億的大專案呢……
李達康再次強調:育良書記,這可不是小事,一定要慎重啊!
高育良點了點頭,又說:省委書記沙瑞金同志剛剛到任,正在下面各市縣考察調研呢,我們總不能冷不丁送上這麼一份見面大禮吧?
陳海沒想到這一次老師竟如此劍走偏鋒,給李達康送偌大一份人情。高育良老師不是不講原則的人啊,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季昌明的性格外柔內剛,表面上謹慎,關鍵時刻還是敢於表達意見的。他看了看眾人,語氣堅定地說:高書記、李書記,現在是討論問題,那我這檢察長也實話實說,不論丁義珍一案會給我省造成多大的影響,我們都不宜和最高檢爭奪辦案權,以免造成將來的被動!
這話意味深長,比較明確地言明瞭利害,陳海覺得,應該能給老師某種警示。老師卻不像得到警示的樣子,兩眼茫然四顧,也不知在想些啥。陳海便用行動支援自己的領導,及時地看起手腕上的表。他看手錶時的動作幅度非常大,似乎就是要讓領導們知道他很著急。
李達康卻一點不急,繼續打如意算盤,他不同意季昌明的看法,堅持由省紀委先把丁義珍規起來。理由是,雙規可以在查處節奏的掌握上主動一些。祁同偉隨聲附和,稱讚李書記這個考慮比較周到……
陳海實在聽不下去了,在祁同偉論證李書記的考慮如何周到時,“呼”地站了起來。行,行,那就規起來吧,反正得先把人控制住……
不料,高育良瞪了他一眼:陳海!急啥?這麼大的事,就是要充分討論嘛。高書記不到火候不揭鍋,批了學生幾句,順勢拐彎,端出自己真正的想法——既然產生了意見分歧,就要慎重,就得請示省委書記沙瑞金同志了!說罷,高育良拿起辦公桌上的紅色保密電話。
原來是這樣!老師這是要把矛盾上交啊!那麼老師前邊說的話也只是送了李達康一份空頭人情,批他這學生也不過做做樣子。陳海感嘆,老師就是高明,要不怎麼能成為h大學和h省官場的不倒翁呢?
與會者都是官場中人,見高書記拿起紅色保密電話,馬上知趣地自動避開。李達康是難以改造的老煙槍,心情又特別壓抑,現在正好到對面接待室過把癮。祁同偉上衛生間。季昌明在辦公室與衛生間之間的走廊溜達。陳海掛記著現場情況,趁機走出2號樓打電話……
轉眼間,偌大的辦公室裡只剩下了高育良一個人。
高育良一邊與沙瑞金書記通著電話,一邊於不經意間把這些細節記在了腦海中。在以後的日子裡,高育良會經常回憶咀嚼當時的情景和細節,琢磨誰是洩密者。的確,這一環節是後來事件演變的關鍵。
陳海來到2號樓院子裡,深深吸一口氣。他內心沮喪懊惱,對自己十分不滿意。關鍵時刻,修煉的火候還是差遠了,說著說著就發急,露出一口小狼牙。這麼一個彙報會,頂撞了常委李書記,還捱了老師高書記的批,主要領導都對你有看法,還要不要進步了?陳海刻意訓練自己,遇事不急於表態,避免得罪人,要成為與父親不同的人。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父親給予的一腔熱血總會在一定時候沸騰起來。
陳海實在忍受不了這無窮無盡的會議。他心急火燎,一晚上嘴角竟起了一個燎泡。萬一弄丟了丁義珍,侯亮平真能撕了他!何況這猴子同學又身置花果山,總局的偵查處處長啊。作為省反貪局局長,陳海對總局多一分敬畏,也就對h省這些領導們的拖拉作風多了一分不滿。
關鍵是一定要盯住丁義珍!陳海為防洩密,出了2號樓以後,才和手下女將陸亦可通了個電話,問那邊情況。陸亦可彙報說,宴會進入了**,來賓輪番向丁義珍敬酒,場面宏大。說是倘若能把丁義珍灌倒,今晚就萬事大吉了。陳海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們都瞪起眼來。
開會時一直關機,現在有必要和猴子深入通個氣了。這一通氣才知道,侯亮平被困機場,反貪總局已將抓捕丁義珍的手續交給侯亮平——既然有手續了,可以先抓人再彙報,猴子的思路可以實施了。
陳海不再遲疑,結束和侯亮平的通話後,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不等省委意見了,先以傳訊的名義控制丁義珍,北京手續一到立即拘捕!
用手機向陸亦可發出指令後,陳海站在大院裡長長吐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