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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高書記、李書記,你們考慮一下,是不是先讓省紀委把丁義珍規起來呢?我派人協助執行!
這是一個折中的意見。由省紀委處理丁義珍,作為省委常委的李達康臉上好看些,以後也有迴旋的餘地。陳海明白祁同偉的心思,這位公安廳廳長要上臺階,眼睛瞄著副省長,恩師高育良已經向省委推薦了,常委李達康的一票很關鍵,祁同偉當然要順著李達康的意思來。
果然,李達康立即表態:哎,祁廳長這個意見好,就由我們雙規吧!那口氣似乎已經代表省委做了決定,也沒去徵求一下主管副書記高育良的意見。高育良怎麼想的不知道,只見老師下意識地用指節輕擊著桌面,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昌明:這個,季檢,你的意見呢?
老師的心思陳海很清楚,老師肯定不想為李達康做嫁衣裳。雙規丁義珍,就違背了北京方面的意見,誰拍板誰負責任。老師與李達康一向不和,這是h省官場幾近公開的秘密,老師幹嗎為政治對手頂雷啊?但老師就是老師,絕不會直接表露自己的意思,便把球傳到省檢察院這邊來了。不是主動彙報嗎?好,你們的事你們先表個態嘛!
季昌明說:高書記,我尊重您和省委的意見!北京那邊的立案手續馬上過來,讓我們拘。可先規起來也可以,只要把人控制住,下面怎麼都好辦!但從我們檢察角度來看,還是拘起來走司法程式較妥。
這話把人說得雲裡霧裡,季檢算得上語言大師了。陳海這位頂頭上司一向中規中矩,又即將退休,什麼人也不想得罪。可叫你表態你總得有態度呀,這繞來繞去,還是把李達康得罪了。陳海內心想笑。
高育良點頭:好,老季,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傾向於拘。說罷,指著陳海:哎,陳海啊,你是反貪局局長,也說說你的意見吧!
陳海一怔,不由自主站了起來。老師一擺手,示意他坐下說。他沒坐下,筆直地站著,一時間有點蒙——他一點思想準備沒有,剛才光研究別人了,這冷不丁的,讓他怎麼表態?陳海雖說小心謹慎,內心還是挺正直的,根子上像他老爹。在一圈領導逼視下,陳海腦門微微冒汗,一著急,竟把話說得更乾脆了:高書記,我也傾向於拘。丁義珍的犯罪事實明明白白擺在那裡嘛,又是北京那邊讓抓的……
李達康不悅地攔住陳海的話頭:陳局長,如果協助拘了,丁義珍這案子的辦案權是不是就轉移到北京了?是不是這樣啊?
陳海直接指出了李達康外行:李書記,您理解有誤差,不存在辦案權轉移,這本來就不是我們h省的案子,是反貪總局直接偵查的!
李達康似乎有些激動,近視鏡後面的雙眼睜得很大:哎,我要說的正是這個!丁義珍的案子如果由我們查辦,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交由最高檢反貪總局來偵辦,將來是什麼情況就很難預料了!哦,同志們,我這麼說並不是要包庇誰啊,完全是從工作角度考慮……
會議漸漸顯露出意見分歧,且針鋒相對的意味越來越濃。
高育良並不責怪學生衝撞李書記,眼角還閃過一絲讚賞的餘光。
是嘛,兩邊有分歧,老師才能笑口常開,彌勒佛似的和稀泥。陳海心裡有數,其實看到李達康受挫,高老師內心可能還是蠻享受的。當年兩人在呂州市搭班子,身為書記的老師可沒少受市長李達康的氣。李達康太強勢,當市長市長老大,當書記書記老大。他強了,別人就得弱,就不得不受委屈,誰心裡不記恨?不單單是高育良,恨李達康的人多了去了!當然,作為政治上的競爭對手,磕磕絆絆尋常事,稍稍有點幸災樂禍也是人之常情。高老師抑或高書記很老練,表面上不露聲色,相反,有時他還要偏袒保護李達康呢,以顯示自己的政治姿態。
陳海側面觀察李達康,只見他眉頭緊鎖,雙眉之間刻下一個深深的川字。其實陳海心裡還是挺佩服李達康的,這人不僅能幹,而且極有個性。就拿抽菸來說,隨著社會文明進步,絕大多數幹部自覺戒菸限煙,李達康卻我行我素,保持著當秘書時養成的煙槍習慣。當然,開會或和人談話他不抽菸,無人時就鑽到角落裡吞雲吐霧。現在丁義珍事件讓李達康成了主角,事情出在他的地盤上,丁義珍又是他的左臂右膀,他能擺脫干係嗎?心裡肯定不是滋味啊,李達康一次次摘下眼鏡擦拭。人一摘去眼鏡就露出了本相,滿臉掩飾不住的愁容和憤懣。
高育良書記清清嗓子說話了。所有人豎起耳朵,聽這位在場的分管領導定奪。昌明、陳海同志,你們檢察院既要執行北京最高檢的指示,也要考慮我省的工作實際啊!讓北京突然把丁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