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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認出是他。
少頃,謝臻忽然回頭望望來路,莞爾:“虔叔亦還是那般風采翩翩。”
馥之也笑,望著他,片刻,道:“伯父伯母別無恙否?”
謝臻點頭:“甚好。”說著,望向前方的小路,緩緩移步走去。
馥之停頓片刻,跟上。
林苑中蔥綠幽靜,鳥鳴伴著清風陣陣傳來。路邊青蘿拂過兩人衣袂,搖曳身姿,留下一片露水漬跡。
“你為何來京中?”行走間,馥之問。
謝臻側頭看她,雙眸流轉從容,目光落在她肩頭的一瓣粉紫的落花上,未回答,卻淡笑問道:“你又為何來京中?”
馥之正待說話,卻忽然聽到又一陣腳步聲自身後響起。兩人止步,詫異回頭,未幾,卻見一名僮僕打扮的少年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來路上。
“阿姊!”看到馥之,少年忙奔至跟前,雙目明亮。
馥之愣住,吃驚地睜大了眼睛,那竟是阿四。
“阿姊!”阿四鼻子一酸,張開雙臂,激動地直往她懷中撲去。不料,剛至馥之身前,他頸後衣領卻突然被揪住,手停在了空中。阿四怒而抬頭,卻忽然對上一雙攝人的點漆深眸,一怔。
“這是何人?”謝臻高高地睨著這個一身汗氣的少年,語氣緩緩地問,似笑非笑。
馥之回過神,忙對謝臻道:“是相識之人。”
謝臻一訝。
他的手還未鬆開,阿四就使勁掙扎出來,口中怒道:“我自是阿姊親人!”說完,望向馥之,鼻子再一酸:“阿姊!”他帶哭腔地上前拉著她的手:“我方才在園中見到阿姊,要去見你,卻被宮侍拘住,好不容易才得脫身!”
他的話說得沒頭沒尾,馥之無奈,看了謝臻一眼,忙對阿四勸慰幾句,又忍不住滿心疑惑,問他:“你怎在此?”
她不問便罷,話音剛落,只見阿四眼圈一紅,委屈地說:“都是那王瓚……”
“哦?如何?”阿四正要說下去,卻冷不防地聽一個聲音拖著長長的聲調從身後傳來,身上猛地一冷顫。馥之和謝臻望去,卻見一個纁色身影立在不遠處。
王瓚手中捏著一根細柔的柳枝,閒閒輕轉,一雙美眸冷冷地瞅著他們,唇邊含笑。
阿四忙躲到馥之身後。
“阿四,”王瓚看向他,臉上微微一沉:“還不快過來,勿忘了你是我家僕役!”
僕役?馥之聞言一愣,看向阿四。
阿四卻漲紅了臉,瞪向王瓚,理直氣壯:“我才不是!那是你訛我的!”
王瓚冷笑。
“怎麼回事?”馥之皺眉問阿四。
阿四眼圈又是一紅,把他從塗邑逃出來又被王瓚拐騙到京城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我又不識字,豈知那是契書!”他惱怒地說。
馥之明白了大概,看向王瓚:“不知足下有何話說。”
王瓚莞爾,言語大方:“無差。”
馥之看著他,冷笑:“既如此,我現下帶走阿四,足下當無異議。”
王瓚笑意盈盈,聲音徐徐:“自然可以,不過當初契上的是一萬錢,扁鵲欲帶走阿四,付我十萬錢即可。”
此言一出,馥之和阿四皆變了臉色,阿四眉毛豎起,正要開口,卻聽一旁的謝臻插話道:“成交。”
眾人驚訝望去,謝臻面上神色澹然,對王瓚道:“明日,我遣人將十萬錢送至貴府,煩君侯將契書交予。”
王瓚意外至極,笑意僵住,眼睛盯著他。
契書上雖寫著一萬錢,阿四卻不曾得過一錢。如今他脫口便要十萬,乃是料定此言無賴至極,姚馥之斷然不肯接受。如此,便正中王瓚下懷,他可盡情奚落出氣了。
謝臻卻看著他,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王瓚臉上陰晴不定,少頃,“哼”了一聲,昂起頭,冷冷地對謝臻道:“如此,有勞足下。”說罷一禮,拂袖而去。
“君侯。”王瓚沒走兩步,卻聽謝臻高聲喚道。
他回頭。謝臻笑笑,指指阿四:“此人如今還歸君侯,當帶走才是。”
阿四聞言一驚,瞪向謝臻。
王瓚瞥瞥阿四,臉上卻已經恢復冷靜,漠然道:“爾等歡喜,留著便是。”說罷,將手中柳枝往旁邊一扔。轉頭向前走去。
夜晚,月光皎潔,庭中一片脈脈銀光。
姚虔倚在榻上,看著馥之為他把脈,眉間憂色不減。今日在宜春亭會上,他吟詩會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