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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神色平和:“朕聞,卿曾遠至塞外?”
溫栩早明白去年之事,朝廷必已知曉,從容道:“家計所迫,臣少年時即隨父親闖蕩南北。”
“亦曾至巴郡?”
溫栩心中微微一震,片刻,答道:“正是。”
皇帝淡笑,又問:“卿所見,巴郡如何?”
溫栩稍定心神,道:“巴郡物產豐盛,實寶地也。”
話音在殿上散去,一片靜謐。
溫栩微微抬眼,皇帝手中端著茶盞,正低頭啜飲。
“東海公上月所奏陳情表,朕已細閱。”少頃,只聽茶盞輕輕落在案上,皇帝的聲音不疾不徐地傳來:“東海公巍巍高門,有卿家為繼,乃至善之事。”
溫栩伏身,再拜道:“陛下恩澤,臣感激涕零。”
顧昀行至紫微宮前之時,恰逢中常侍徐成出來。
見到顧昀,徐成含笑行禮:“武威侯。”
“徐常侍。”顧昀還禮。抬眼,忽然瞥見他身後一人,怔了怔,視之,竟是溫栩。
照面下,溫栩神情從容,唇邊笑意淡淡,向他一揖。
徐成看看他們,對顧昀笑道:“武威侯許未見過溫郎君,東海公嫡孫。”
顧昀面露微笑,向溫栩還以一揖:“昀幸會溫公子。”
溫栩亦笑,謙恭道:“栩幸會君侯。”
殿閣中,皇帝正倚著畫幾閉目養神,一隻雕作蹲兔的青玉香爐放在旁邊,微張的兔口中,香菸無形升起,沁滿殿上。
宮侍稟報顧昀來到,皇帝微微睜開眼睛。未幾,只聽窸窣聲起,顧昀的身影自殿外而來。
“甫辰來了。”他道。
“陛下。”顧昀行至面前,一禮。
皇帝笑笑,指指一旁的矮榻,讓顧昀坐下。
“來品品宮中新調的香。”皇帝懶懶地離開小几,頗有興致地顧昀道。
顧昀沒有答話,卻看著他:“臣聞,昨日承光苑激戰?”
皇帝看看他,微笑:“甫辰訊息倒靈通。”
顧昀面色沉下:“陛下遣臣等離開,皆有意為之。”
皇帝笑唇角彎了彎,神清氣定:“甫辰若在側,兇徒怎敢動手?他們已被朕逼急,見這般空當,焉有不博之理。”說著,他笑起來,坐直身體,雙目奕奕:“甫辰,朕勝了,那些賊人一個也不曾逃脫!”
顧昀看著他,仍皺著眉頭:“陛下不該以身試險。”
皇帝不以為然:“欲得大魚,豈無香餌?”他深吸口氣,目光漸漸深沉,少頃,低低道:“朕這命,本就是拿來賭的。”
顧昀心中微動,注視著皇帝,默然不語。
皇帝看看顧昀,莞爾一笑,輕鬆地拿過茶盞,抿上一口:“你那堂弟顧峻不錯,勇而有謀,乃可造之材。”
顧昀已聽說昨日顧峻率宮衛迎敵護駕立下大功,行禮道:“謝陛下。”
皇帝一笑,放下茶盞。
他望向殿外,語氣悠悠:“此事既出,他怕是不會來了。”
顧昀一訝,未幾,即明白他指的是誰。
“臣亦是此想。”他道。
皇帝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過了會,他忽然看向一旁,拿起青玉蹲兔香爐,放在鼻下嗅了嗅,片刻,眉頭微微皺起:“這香檀氣過重,還須再調才好。”
幔帳低垂,藥氣淡淡地漾在室中,久久不散。
姚虔躺在榻上,雙目緊閉,臉上血色單薄。榻前,盧文靜靜地為他把脈,眉頭深深蹙起。
許久,他把姚虔的手挪回被褥下,看了旁邊的馥之一眼,站起身來。
馥之瞭然,隨他一同出去。
“如何?”剛到室外,她急急問道。
盧文神色沉凝,緩緩搖頭。
馥之面色一白。片刻,她咬咬唇:“我去請師父來。”
“馥之,”盧文長嘆一口氣,看著她:“你亦通醫術,當知曉姚公身體已是虛空,師父來到,又有何益?”
馥之望著他,鼻間忽而一酸。
昨日她從玄武池回來,到姚虔室中探望,他還好好的,到了晚上,卻忽然發起熱來。馥之忙為他施救,忙了半夜,好不容易才退熱,姚虔卻一直昏睡,水米不進。
今晨,馥之遣人去請了盧文來,讓他為姚虔一診,結果卻與馥之所見相差無幾。
馥之雖明白盧文所言確是事實,但想起自己雖曉醫術,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