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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喜沒見他下文,不禁心頭火起。你王八蛋在茅柴山裡,老子給你講了秘密,讓你玩新鮮,你現在這樣不幫腔!好,下回看我的!他惱怒地朝縮在門邊的肖菊林吼道:“蝦公,發個夢囈看!”
肖菊林其實不是種田人,他是織布的,嘯天湖人稱“機匠”。他身坯單薄,腰桿比女人還細。背曲曲的,走路時頭伸在前面,腰桿斜著,屁股左一旋右一扭。你迎面見他來了,感覺似乎有兩三個人和他並排走。走了半天,若是別人早到了跟前,他卻像一隻陀螺,總在那裡磨拐。說話女聲女氣,長脖子總難撐住腦袋。手臂又細又長,手板也又細又長,十個指頭也又細又長。與天天搬泥巴的人大不相同的是,他十個手指全留著從兩側向裡蜷曲的長指甲。一下織機,他就用一根長篾針剔。常常腦袋一歪,女人氣地哼一聲,結果半個指蓋就變成血紅。解放那年分到田,他去借先喜家的犁,先喜父親姚三爹站在他又寬敞又幹淨的禾坪中間,僵著臉問:“是哪個替你犁?”“我自己呢。”他慌慌張張地閃閃腿。“來呀,你跟我揚揚鞭子。”姚三爹長年有條長鞭在手,倒不是天天要用牛,對付在禾坪拉屎的雞鴨、撅起屁股用嘴巴掀洞的豬,以及亂糟糟猴子一樣跑爛禾坪又吵得你不安神的孩子,都是這條長鞭。當時菊機匠就把細細長長青筋鼓凸的手伸出去,誰知眼前就像晴天打了個黑閃,只見長鞭光影一晃,“叭———”一聲響,嚇得他渾身打顫。好久還覺得手板生痛。
這時他腦袋像從硬殼裡探出來看風色的烏龜頭,����眼睛沒完全睜開,就女聲女氣地說:“啊,什麼?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