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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候車室裡接到了那家船務公司打來的傳呼:試用期月薪三千,立即就可以上班!
“兄弟們,那咱們就……就此別過吧!”大鋸拎起了自己的大牛仔包,說著就紅了眼圈。
“不回去了?”我不是滋味的問。
“回去!肯定回去!畢業典禮上咱們得好好的,喝一頓!”說著大鋸就哭了,茹夢也哭了,我若無其事的拍拍他又拍了拍大鋸,三個人就這麼的摟到了一塊兒。
“好兄弟,我不送你們了我害怕我受不了!”
“我們沒事!你自己在這鬼地方,小心點!”我出奇的冷靜,不知為什麼好像沒有怎麼動情。
“畢業典禮你一定得回去!……咱們幾個……”病殃殃的小茹夢哭的已經不成了樣子。
“你趕緊走吧!”我緊緊的摟住了茹夢,使勁的用手去推依依不捨的大鋸。
火車可算開動了。
我透過車窗看著這個夜色燃燒中的孤單城市,看著哀豔燈火之中街上那些小小的陌生身影,驀地就想起了那個剛剛還在揹著個大牛仔包不住回頭的大鋸,那個為了我去穿著大皮鞋去跟人家對踹的大鋸,用手緊緊的堵住了嘴,心碎欲絕的哭了。
老K移民
到了學校,回宿舍的路上又見到那棵樹時,我感到從未有過的的溫暖和親切,仍然屬於這學校裡的一員,這好像多少給了我一點安慰,我甚至都有點不敢去想以後出去工作時會是怎樣。
“大鋸哪?他怎麼沒回來?”老K會屋見了我劈頭就問。
“鳥人在深圳找著工作了,是一個航運公司,挺好的。怎麼啦,你不是挺煩他的嗎?”我剛剛照顧著還發著低燒的小茹夢睡下,暗暗的心中開始有了點埋怨老K的意思。自從去年他開始複習英語準備考試,他就經常一點面子不給的給來我們屋玩電腦的大鋸下逐客令,憨厚的大鋸雖然從未說過什麼,可每次走時那不情願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還讓人心頭悸悸,這學期大鋸雖然跟我們也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可卻基本沒怎麼來過我們屋,儘管是因為民樂團排練忙,但其實這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哪他什麼時候回來,畢業典禮之前能回來嗎?”
“他說是畢業典禮回來,也不知道能不能?怎麼啦?想他啦,你?”
“不是,關鍵是我。我可能最近就要動身了,肯定等不到畢業典禮了!”老K的聲音小了起來。
“你考完試了嗎?”我回過頭看著他,心裡又是“咯噔”的一下難受。
“考完了,考了兩千多分,還不錯。”
“怎麼這麼快?那邊都聯絡好了嗎?學校什麼的?”
“聯不聯絡都行,趙莉莉的綠卡已經拿到了,我是跟著她移民過去,我們前幾天已經登記了!”
“什麼時候走,定了嗎?”我的聲音也不知不覺的小了起來,茹夢睡得很香,我的心頭卻突然又被糾纏起來了一些莫名的難過。
“最晚也就是下禮拜!”
“不能多等幾天嗎?等大鋸回來,咱們幾個好好的聚一聚,熱鬧熱鬧!”
“恐怕是不行了,那邊的學校已經開始催她了。”
“你看你這個學期天天都是學習,咱們幾個好像真的很久都沒怎麼一起熱鬧過了!”
“是啊!我那天考完試就挺後悔的,去深圳我都沒去火車站送送你們。”
“這倒沒什麼。你不也是正經事嗎?”
“是沒什麼,但其實我早就預感到大鋸可能不會回來了,你看他走時背的那個大包。深圳怎麼樣,好嗎?”
“好個屁!熱的跟非洲似的!”
“哪他在那邊能受得了嗎?”
“受不了也得受,要不怎麼說是奮鬥哪。”
“哪他要是畢業典禮時回來,你幫我轉告他一聲,其實我上學期真有點對不住他,其實我也是。”
“哎呀!別提這些了,多沒意思。大鋸什麼人你還不知道,他才不會往心裡去哪,這次我們一到深圳這傢伙的錢就被偷了,早上丟的錢,沒想到中午人家老先生就開始咧著大嘴開笑了,鳥人真是樂觀的一腿!要是擱我,不定得難過幾天哪!”
“對!東北人確實不錯,都挺敞亮的。對了!那他現在身上還有錢嗎?”
“有!現在人家光試用期就一個月三千,那單位據說在航運業也是挺牛逼的。”
“那你倆哪,這好不容易南巡一次,沒什麼收穫嗎?”老K嘿嘿笑的在嘴裡點上了兩隻煙,又遞給我了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