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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滿是不少土堆的村口,小黑司機把拖拉機息了火告訴我到了,我下了拖拉機想塞給他幾塊錢,他堅決不肯收,並告訴我一定要去他們村找他玩去,他們村挨著的大河能洗澡,旁邊還有個能喝酒吃飯的水上餐廳,他說他很久都沒怎麼跟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年輕人去哪兒玩過了。
那個村比我想象的要大不少,農舍一排排的遍佈半山腰和山腳,吃飯的時間好像已經過了,只有零星的幾家煙筒裡還冒著炊煙,一柱柱的嫋嫋升起還煞是好看,村裡頭走了一圈,還真的見不到幾個年輕人的身影,家家戶戶的門口都有過年是貼上的現已破碎不堪的春聯和福子,裡面斷續的傳出牲口的叫聲和糞臭味兒,幾條在附近自由活動溜達找食的黃花狗餓狠狠的跟我擦肩而過時真的把我嚇得出了冷汗,跟他們對視了許久,發現它們並沒有收拾我的意思後,又不免覺得它們這些城市裡沒有的風景很是可愛起來。
黑漆漆的小雜貨店裡擺的都是些我從未見過的牌子的香菸飲料和食物,我挑了瓶看上去還算純淨透明的礦泉水,又買了根火腿腸,來到一家人家門口前的樹墩坐下歇息,不一會兒,那家人家的小孩發現了我,穿著件滿是水涸大衣襟,站在門口手指頭咬在嘴裡奇奇怪怪的看我,我笑著朝她招手,並給她掰了塊火腿腸,她走過來拿住火腿腸飛快的把手指頭從嘴裡抽了出來把火腿腸塞了進去,一邊有滋有味的咀嚼一邊還是奇奇怪怪的看我。無聲無息的整整吃完了我大半個火腿腸,她好像突然一下吃飽了,轉身高興地跑回了家裡。
隨即,屋裡就傳出了大人的叫嚷聲和小孩的痛哭,我起身往院裡看,那家的大人也正拽著小孩朝我走來,她剛剛吃在嘴裡的火腿腸好像全被摳了出來,溼膩膩的粘了一臉。一陣暴風雨一樣的發問和盤詰後,確認了我不是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大人才瞪了我一眼,拽著哭涕不止的小孩悻悻的轉身回家,我稍是鎮定後,向旁邊剛才的一個看熱鬧的老頭打聽了一下那家已經搬走的人家以前住在哪兒,他猶豫的看了看我,見我確實不像壞人才長吁短嘆的回答說那家人家自從那年發大水就一直都沒蓋得起房子,全家原來都擠在一個臨時搭建的土棚子裡,後來搬走,土棚子也就被人家給拆了蓋房了。
我又在村子附近走了一圈,四處都是貧困凋敝的淒涼景象,毫無詩意且一點也沒有老大跟我說過的那種回味無情的感覺。
下午我終於走進了那所小學校,四趟小平房口字形的圍成了一個小操場,操場中間的旗杆子上面沒有了紅旗,光禿禿的插在那裡,操場邊有幾個人在忙忙碌碌的搬東西。
一位老識字先生模樣的校領導問明我的來意後像打量怪物似的審視了我一番,然後一臉嚴肅的告訴我說學校要拆遷了,東西都要搬進縣裡的學校去,學生也要轉到鄰近的幾個村去上學,這裡這一學期都基本沒什麼老師給上課,學生也基本都沒怎麼來上學而是在家務農,學校的房子和院子馬上都要改做村裡木材廠的倉庫,這裡根本不可能再需要什麼老師了。
走出學校的門口,天好像就無端的灰暗起來。
我跑上那個山頭上時,天空陰晦的更加厲害,整個村莊都被籠罩在一種灰濛濛的調子,收衣服的,叫小孩的、趕牲口的和從田裡往家跑的人們都熙熙攘攘的都忙成了一片,大家好像都在準備好迎接著一場大雨的洗刷,村口的土堤壩看上去還很是有點不堪一擊的脆弱可愛。坐在山頭看了一會兒,儘管一家家農舍都以嚴陣以待,可大雨好像還沒有立刻拜訪的意思,我又朝山坡的另一腰走去,這邊可能是山的陰面,花草樹木都不多,幾處莊稼更是青黃不接的可憐,四處放眼盡是一片更加的荒蕪和滿山遍野的絕望,我開始厭惡起這種敗落景象和情緒,於是發了瘋一樣的拔足狂奔起來。
轉過山腰,看見了一個綠油油的草坡,我的心情才稍有好轉,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過去臥倒在了上面,伸手去摸包裡的煙才想起煙早已抽完了,吃的也沒剩下什麼,我飢腸轆轆的閉著眼鏡喘了會兒粗氣,哼了會兒歌又喝了兩口水,再睜開眼睛時才發現天不知什麼時候又已經晴了,明晃晃的太陽照得這個草坡亮晶晶的刺眼可愛,不知哪來的一陣清風吹拂在身上的時候,我突然一陣頭皮發麻,好像又突然的感覺到了點什麼。
我仔細的看了四周,除了沒有了那群小孩,眼前的一切都跟我夢見的那片草地一模一樣。
這裡我已經來過好幾次了,每當小紅回來或走的時候。可是不知道,這次,她是回來了?還是,又要走了。
對了!我還應該高興的吃點什麼。可我除了那兩大盒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