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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兩大盒安眠藥後回到家,穿上了老K送的小立領襯衫,戴上了小紅給我編的那條黃色手帶又去修剪了一下頭髮,第二天,留了個紙條,我就把自己打扮得像朵花似的上了火車,火車上的幾個假期回家興高采烈的學生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怎麼忘了去那棵老槐樹那兒看看哪!
夜裡,好像前方有些事故,火車斷斷續續的停走,我也斷斷續續的做了個夢,夢見了學校裡那個在食堂見過一眼的十七八歲的小民工在大槐樹下挖我的信,我問他為什麼挖這些信哪?他茫然的望著我告訴說他們要把這棵大樹砍掉了,我又問他為什麼要砍大樹啊?他說要蓋樓了,要在學校裡蓋很多的樓了。
小鎮
天亮時,火車走的痛快起來,我也再睡不著,起身翻開書包裡的那本英文名著,第一頁龍飛鳳舞的寫著“城小樓購於大學第一天”幾個大字,大學的下面還被紅色圓珠筆加畫了兩個五角星,不遠處的那幾個大學生又開始了喧囂熱鬧的牌局,一陣陣的發狂大笑,有幾個這麼夠手的朋友真不錯,到哪兒都能開桌牌,都能笑起來。我看書上的那些英文字母雖然看的懵懵懂懂,但卻也並不怎麼羨慕他們,因為我也有過那麼幾個夠手的朋友。
真奇怪!老大的問題我還沒想通,為什麼讓那隻老龜先跑十米,那隻兔子就永遠也追不上它了哪?
黑糊糊悶熱的小巴車裡人滿為患,都是些帶著大編織袋子或旅遊包回家的人,穿著髒兮兮的衣褲和破破爛爛的旅遊鞋,相互之間操著方言熱情欣慰的搭訕交談,臉上也於是露出了激動不已的笑容。
躁動不安的小巴崎嶇動盪的顛簸了一個下午,車上人幾乎都已下光的時候終於到了終點,是個僅有一個煤礦的小鎮,小鎮小的一眼就能看到頭。而且什麼東西看上去好像都只有一個,一個小旅店、一個小飯館、一個小錄相廳和一條運煤的街。
第二天早上,一個大鬍子渣渣的運煤司機收下了我最後的一包煙,給我帶到了前面的一個鎮子,這個鎮子稍微繁華些,一下車立刻就有很多的小三輪圍過來問我去哪兒,我選了個殘疾人小老闆的車,告訴了他我的去處又象徵性的還了還價便又再度出發。
小三輪晃晃悠悠的喝醉酒似的走過了好幾個小村莊和樹林,中午光景的時候在一個小山坡上停了下來,小老闆操著難懂的方言跟我比劃了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小三輪只能開到這兒,要不一會兒下了坡就上不來了,他自己沒法下去推車因為他沒有腿。
從山坡上往下走的時候倒也頗為自在,好像自己不用使勁後面就已經有個人在一點點的推著你前進,步子邁的越來越大,迎面的風也開始涼爽怡人,我突然揹著包高興的跑了起來,就像那次跟小紅玩的那樣,她坐在山頭喊,我往山下跑,看看是我跑的遠,還是她喊得遠。不過那次還是我輸了,結果給她買了包話梅,我雖然跑了遠遠的,都已經看不見她了,可還是怎麼也跑不到那個聽不見她喊聲的地方。
剛跑下了山坡,就已經把我累的夠嗆,路上的風景也開始糟糕起來,除了稀稀疏疏的有幾塊菜地,上面有些個我叫不出名的蔬菜秧子,其他到處都是一片都是荒黃的雜草和小水泡,路旁的小樹也都被浸上了些下過雨後的泥點子和土巴,灼熱的太陽烤的一些小動物發出各種吱吱呀呀的怪叫,我雖然沒叫,但也累的直喘粗氣。
不一會兒,一輛拖拉機也喘著粗氣的從我身後開過來,黑壯黑壯的司機朝我揮了揮大手,示意我上去。小黑司機的普通話雖然方音也很重但還能聽懂,我跟他說我是從城裡來看望一個遠房親戚,他也很高興的跟我講起了這附近幾個村子的大致情況和他前兩年在城裡打工時的經歷,沒想到一臉老氣橫秋的他居然還比我還小一歲,而且已經結婚生子了。
我的心臟不知為何開始劇烈跳動,於是便小心翼翼的問了問他這附近我們同齡年輕人的情況,他大笑的回答說:哪兒還有什麼年輕人了,村裡人家的地沒有幾家不是荒著的,年輕人早都跑到城去掙自己娶老婆的錢了!我又假裝很好事的樣子,小心謹慎的跟他打聽了一下那家人家的事,沒想到他笑的更加厲害起來,告訴說那家人家早已經搬走了,老母親也當時就被哪個不爭氣的混蛋兒子給氣死了。
“那小子小時侯來我們村大河洗過澡,我見過他,不過長大了就怎麼再見了,出了那事後他好像到現在也沒回來過,他要是敢回來,肯定得被他們村的人給錘死!聽說他上學的那幾年都是村裡大傢伙給他湊的錢!”
“唉,你認識他嗎?”
“不認識。我也是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