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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戶人家,透過一條長長的陽臺走廊連貫,就好像很多小學的教室樓那樣,大樓左右兩頭各是一條樓梯。
上到三樓,走道上是各家各戶門前擺放著的鞋櫃、垃圾桶之類的雜物,抬頭便是各家晾曬在陽臺上的衣物,我一邊往中間走,一邊儘量迴避開那些吊在頭頂上岔開的各種褲衩文胸,雖沒有太大的風水講究,但從這些滴著水的玩意兒下面走來走去的確是相當的令人彆扭。
走近門牌,已經聽到了屋裡唸佛機傳出的唱經聲,料想靈堂已經佈置的差不多。
大門沒有關,進門的半個前廳已放滿了各種花籃,上面都掛著各種賓客的輓聯,我看都是老泥鰍曾經工作過的幾家單位,還有一些是我熟悉的大學同學的姓名,還有就是街道的,客戶單位之類的。
走到裡面一間大房間,已經被改成了靈堂,tj和大洪正在和幾個大約五十來歲的老阿姨聊天,看到我來了,便介紹說這幾位是附近的老鄰居,平時也常相互照應,如今得知噩耗,相當惋惜,今天過來幫忙折些元寶紙錢,也是盡一份情誼。
打過招呼後,便給老泥鰍的靈位先上香鞠躬,然後再去另一間屋子看看,這原本是老泥鰍的書房,如今將隔壁的單人床搬到了這裡,並鋪好了枕頭鋪蓋,床邊放有拖鞋一雙,我明白這是給老泥鰍頭七夜回魂接靈而用的。
下午除了陸陸續續來了一些附近的鄰居和街道幹部,以及我打包的那份老泥鰍遺物被快遞過來之外,就沒什麼人來了,也許是工作日的關係吧。
三個人在靈堂裡無所事事,便就抽菸聊天,順便也給老泥鰍的香爐裡插了三支他最愛抽的薄荷味雙喜煙。曾經我們都是一起混酒吧吃夜排檔打麻將的好兄弟,如今卻有一人,只剩下張照片看著我們,再聽不到他爽朗的笑聲,不禁唏噓。
晚飯時,牛皮糖帶著氣門芯和秦有慶也來了,各自都交代了一下分工的完成進度,大殮的時間是預定在了這個週末,來賓都已落實到位。
由於老泥鰍的具體出生時辰我們都不知道,我只能按照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來排算他八字中的前六個字,然後根據六字來算出頭七的具體時辰,是在下週三晚上。
氣門芯此時說道,下午聯絡了銀行和保險公司,銀行的存款不多,基本把信用卡的欠費補完也就沒什麼錢了,但在聯絡保險公司時,業務員說老泥鰍已經連續買了好多年的人壽險,之前的受益人寫的是他爺爺,後來爺爺去世了,便將受益人換成了慈善基金會,但在半個月前,卻又將名字改成了我的。
可我並不知情,便問氣門芯那個保險公司還有沒有其他交代,他雙手一攤表示沒有再多半點資訊了。
大洪抓了抓腦袋說道:“我想老泥鰍一定是覺得,臧大官人為人心善又樂於助人,而且還開了佛珠店,還會幫人算命看卦什麼的,大家多年兄弟一場,把這個錢留給臧大官人安排,總比要捐給這個會那個會的靠譜些。”
大家也都點頭贊同,但我卻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為什麼是半個月前呢?
而剛剛變更沒多久,他便突然離世,難道這不值得懷疑嗎?但再深究下去,便找不到任何頭緒來,如今唯一能找到答案的辦法便是等老泥鰍的中陰身來親自找我聊聊了,想到這裡抬頭又看了一眼他的照片,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時間很快就到了大殮典禮,那天來的人要比想象的多,除了老泥鰍最後的這家廣告公司的同事和領導外,以前的幾家公司也來了不少人,我們還遇見了好多個大學同學,悼詞是由他公司的副總宣讀的,介紹了老泥鰍的生平事蹟,什麼工作努力啊,業績突出啊,天妒英才啊之類的一大堆套話,除了像merry這樣的幾個小女生嗚嗚咽咽地抽泣了幾下,也沒有什麼人大哭大嚷的,雖顯得有些過於平靜,但一切都還順利。
由於沒有什麼直系旁系的親戚,所以抬棺的儀式便由我們幾個兄弟完成,我在老泥鰍的棺材前又仔細看了他最後一眼,妝畫得很好,已經沒有了黑眼圈,臉色也紅潤,鬍子颳得乾乾淨淨。
合棺後,一路抬進後堂,最後去煉屍房的一段路上,我一直在替他默唸超度經咒,直到被工作人員阻攔在火化間的鐵門外。只聽到牛皮糖在一旁對著鐵門裡面喃喃自語:“兄弟啊,咱們也就只能送你到這了,往後可就沒人陪你玩了,有啥需要的,記得託夢來說吧。”
大家雙手合十朝著門裡拜了幾拜,便回頭出去招待來賓去吃豆腐飯,不再贅述。
老泥鰍家的靈堂由於還沒斷七,所以一直設著,幾個熱心的老鄰居阿姨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