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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懷和敬意。這個菜十年來我也請很多人吃過,但是可以看出它本源的人,先生您是第一位。讓我非常滿足啊!”
也許是牛皮糖一直看到的是安倍先生的矜持從容的一面,此時看到他顯出難得的激動,便又誇張得說道:“安倍先生有所不知,這位臧道禪先生,江湖人稱臧大官人,不但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唐詩宋詞更是信口拈來,而且最絕的是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是申城有名的命理專家,算命算卦看風水,奇準無比啊!”
大洪此時又莫名其妙地介面道:“以前我還將信將疑,昨晚他還能跟死人說話,我真他娘服了。”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又將我從對禪意美食的欣賞中拉回了現實,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氣氛又凝重了起來。我一時不知說些什麼,便低頭從包裡取出湘妃摺扇假裝扇風取涼。
安倍先生也察覺到有些冷場,便問各位是否還需要用餐,大家此時都沒了雅興,便招呼服務生撤桌。按照懷石料理的程式,最後一道儀式是點茶。
服務生端來了一方紅泥小爐,架上一把日本南部的手工生鐵壺,我看其壺麵包漿已紅鏽斑斑,猜不出其年代,但看其壺身的紋飾,應該是手工鍛制。
一是滿足好奇心,二也是打破此時屋內的沉寂,便問道:“安倍先生,這把手工生鐵壺看來已有些年代,想必是家傳之物吧?”
安倍先生對我的問話又一次表示驚訝,連連說想不到我對日本南鐵壺也有研究,便說這把鐵壺的確是家傳之物,江戶時代末年所造,一代代傳下來也有一個半世紀了,用它煮出的泉水由於含有大量鐵質,所以帶有一絲清甜,很適合泡今天的茶。
不出意料的,今天的茶依舊和時令相關——燈芯竹葉茶,用燈芯草和新鮮青竹葉煎煮,茶湯清冽,口味回甘,也是排毒利尿的上好佳飲。
大家端過安倍先生遞上的茶碗開始品嚐,我發現自從先前認出那道“白石墨香”蝦之後,安倍先生的每次遞菜都從我第一個起先,可見他對我也已奉為上賓。
正當我低頭欣賞著淡綠色的茶湯時,就聽安倍先生說道:“你們之前說,臧先生——哦不——臧大官人昨晚可以跟死人說話,這是什麼意思?方便跟我說說嘛?”
大家看了看我,我想這事反正也是沒頭沒尾的,安倍先生想知道也無所謂,便點頭答應。於是牛皮糖就叫阿慶開啟了筆記本,一邊放著影片,一邊將昨晚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安倍先生聽後,倒並沒有顯示出一驚一乍的樣子——像他這樣見過大世面的人,應該對任何事情都已經可以保持平靜了吧。
他只是靜靜地閉目思考了一下,然後朝我微笑著說道:“臧大官人果然是個不同尋常的人吶,我在日本倒也認識幾位陰陽師,也常聽他們說起過類似這等見到已故之人的事情。以我的認知,你們這位死去的朋友,應該有著很強烈的意願才會來找你們,或許還是有很多捨不得的事情沒有放下,所以才會那麼快就靈魂出竅啊……”
我想到老泥鰍最後在酒吧告辭時那面露難色的樣子,又想起他說過“一旦坐下,怕是要被耽誤了太多時間”這樣的話,忽然覺得安倍先生的“還是有很多捨不得的事情沒有放下”應該的確是有所指。
“耽誤太多時間”,耽誤什麼事情的時間呢?總不至於要急著去投胎吧?難道說,從跟我告別之後,老泥鰍的中陰身還去了其他地方?難道還要去處理一些其他的事情所以才說“耽誤太多時間”嘛?
接二連三的問號出現在腦海中,但此時再想去尋找老泥鰍問個清楚又談何容易,雖然我也懂得引魂術,幫客人將死在異鄉或醫院的親友遊魂召回家中靈位安頓,可這也只是一種意識形態的儀式而已,從來沒有跟真正的魂靈打過照面。
何況這次我到了醫院,屍體都已經被搬進了太平間,我連當場助念超度的時間都沒有,現在也不知道老泥鰍的中陰身正在哪裡遊蕩了。
安倍先生見我們都各有所思,便起身告辭說不便打攪,讓我們繼續在這裡喝茶聊天,他拉開移門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對我說道:“臧大官人,小店想在八月中旬的盂蘭盆節搞一次對對聯的活動,如果有幸,請有空來這裡幫忙出幾幅上聯可以嗎?”
還未等我回話,他便微笑著合上移門離開了。
第十七章 詭異的私信
安倍先生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後,屋內的幾個人逐漸將注意力又回到了關於老泥鰍喪事的討論上來。顯然之前秦有慶的影片的確讓他們嚇得不輕,便問我關於他的後事該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