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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吧,她並不如外表那麼弱不禁風,否則怎麼會生出你這千百個心眼的怪小孩來。”
“事不宜遲,嫣兒信得過祖奶奶。”
“那就好,快走!”只見官凝燕纖手朝空一揚,清輝如霧頓時籠罩整個房間,等輝芒消失,房間又恢復了空無一人的狀態。
瀧宮戀和牧師一行人進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景。
“羿郎!”望著空空如也的白色病床,她大叫一聲,旋即因為承受不住而昏厥了過去。
煙鎖霧重的棲霞山。
元始洞。
圓形石室內只見一巨大金鼎煉丹爐嫋嫋升煙,壁上鑿了數不清的坑洞全放著一疊疊的書冊,循著石階斜上穿過月洞門,又是另一個石洞,洞頂有偌大一個孔,隱隱的光線從孔洞中吸照過來,整個石室像彩色流動的寶石光芒照射一般。
石床前站著面色調異的三個人。
“如何?他會不會死?”官凝燕最是沉不住氣,頻頻膘向三綹山羊鬍的道人。
太白金星放開詩人的手腕,吟哦道:“死不了的,只是他氣數已盡,最壞的結果是被打回原形。”
“那不比死還慘?”官凝燕心一沉。
“天數已定,萬難更改。”仙風道骨的他長嘆而起,“千年前他來求我借氣化形,我遂了他的願,傾百年的功力幫只剩魂魄的他重塑為人;這千年來他奔波勞碌,沒有好好愛惜難得的人形,人體原就是一具臭皮囊,被他使用那麼久,豈有不敗壞的。”
“你這牛鼻子老道,早千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你現在才說,你根本壞心眼加沒天良。”官凝燕不諒解太白金星的藏私。
太白金星有口難言,對這老愛雞蛋裡挑骨頭的師姐,他只好小心翼翼地辯白:“天機不可洩漏,天命難違。”
“別跟我打官腔,什麼天命?凡事不外律法人情,就算死馬當活馬醫你也得想辦法讓樓羿起死回生,否則我就拆了你‘元治洞’的招牌。”她萬里迢迢把人送來,可不是為了聽這壞訊息的。
“師姐,你這是存心刁難人。”師姐出馬,他這師弟就非雞飛狗跳不可,他上輩子究竟欠了她什麼?
“別忘了你不是人,是法術高強的活神仙。”她不知是褒或貶地衝著他叫,師姐的威嚴十足。
“是、是、是。”太白金星忍氣吞聲。她連這點小事都能拿來做文章,他真要不幫這忙,一把老骨頭肯定會被拆得支離破碎,可要幫了,天條……唉,做人難、做神仙更難。
可是要拿天律的可怕和官凝燕相比,他寧可選擇前者,被天罰不過降職削爵,反正他是化外人,去了一官半職倒落得輕鬆,要是得罪他詭計多端的師姐,他就永無寧日了——
他內心還在激戰著,下頷已經傳來頭皮發麻的刺疼:“哎唷唷,好痛!”
太白金星怎能不跳腳,因為他那三綹媲美銀雪的鬍鬚正落在官凝燕手中,她一抽一放地把玩,可痛煞他了。
那山羊鬚可是他的命根子哩!
“你這白鬍子看起來好玩得緊,不如把它剪下來送我,咦……剪刀呢,沒剪刀,不如——用拔的。”她動作奇快,兩隻不安分的手已經試探性地拔下幾根白鬚。
“好師姐,你饒了我吧,我頂上無毛全靠這鬍子充場面,你要把它拔光了,叫我怎麼出去見人?”士可殺,鬍子,拔不得也。
“那你是答應讓樓羿活過來了?”到底誰是誰的徒弟啊!
“我實在有為難的地方,”他語聲甫落,官凝燕已不由分說又是一陣撕扯,扯得太白金星什麼威嚴風度全沒了,“求求你祖奶奶,你總得給我機會把話說完,我真的有苦衷。”
“說。”現在的她可不是飄逸出塵的仙子,而是不擇手段的夜叉女。
太白金星毫無自尊地壓低身子,惟恐自己的美髯再受任何損傷:“你也知道樓羿的原形是隻比翼鳥,他以千年的修行化為人身……”
“別重複一些說過的話,我要聽有建設性的,懂嗎?”官凝燕不悅地皺眉,作勢又要扯須。
太白金星苦著一張能擠出膽汁的臉:“事有前因後果,總要從頭講才合乎常理。”
“等你講完,那小子早就一命嗚呼到陰曹地府報到去了,你還是少說話、多做事。”
“是、是,”鬍子在人手,不得不低頭,“重點是,若要他再世為人,必須有人肯犧牲千年的道行再助他一臂之力;另外,他的身軀已經僵化,必須浸泡北天山的紫色多年毒液草,當然啦,也不是隻有一種藥草就行……總歸一句話,複雜就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