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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去想了,他知道,從現在起,所有他看到的,聽到的,都只能爛在肚子裡了,就是行為舉止上,也要更加謹小慎微,如果他還想活得更長的話。
保鏢是什麼心思,戴笠沒心情去關注。
他心裡還是很煩!
一大早,就被召到軍委員會去開會,會議主旨本是討論如何提前警報日機轟炸。
誰知,剛說到如何繼續擴大情報收集的途徑時,“中統”的徐恩增,“噌”地站起身,張口就發難,說,軍統派出那麼多特務到每個部門,手倒是伸得夠長,冤案倒是辦了不少,就是沒把心思用在正事上。
聽這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不就是想說洩密案遲遲沒破案嗎?
還沒反駁一句,徐恩增又說對日情報工作見效不大,主要原因還是在情報部門親疏有別,比起軍統,“中統”就像後媽養的孩子。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如此一來,對日情報工作怎會見好,還不如能者居其位,人盡其才云云。
聽那話的意思,軍統的人都是吃乾飯的飯桶,這都是什麼狗屁邏輯?
要不是委員長呵斥住徐恩增的牢騷,他還真有些下不了臺。
面子是給保住了,不過委員長的眉頭皺得很緊,如果這個洩密案,不弄個子醜寅卯來,他在委員長心目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先破案吧!以嚴鳳堂的性格,這事要不鬧出一點動靜,那就不正常了。與其限制嚴鳳堂的行動,不如睜隻眼閉隻眼放任嚴鳳堂私下的小動作,或許還會有意外的收穫?
想到這裡,戴笠的心情突然大好,卻依舊喜形不露於色,畢竟事情八字還沒一撇,一切都只能走著瞧!可以不把高興寫在臉上,步履輕盈總還是可以的吧。
當下,帶著保鏢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以一日三餐的時間來計算,從六月二十四日醒來,今天應該是六月三十日了吧?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六章 無心插柳(5)
為了確認時間,章懷雨特地去問他新結識的看守,人家壓根就不理睬他,問什麼沒什麼,若是問急了,看守一惱,乾脆就罵罵咧咧了起來。
本想找個人說說話,打發一下寂寞,卻碰了一鼻子灰,章懷雨垂頭喪氣地又蜷縮回了牆角,對著那隻老鼠說他的心事,在此時此地,再沒比老鼠更忠實的聽眾了。
自從被帶到這裡,每到吃飯,撥出一些飯粒在地上,給那隻老鼠吃,老鼠就不再對他吱吱地怪叫了。如此幾次之後,老鼠就成了他的朋友,時不時地爬到他身上,這裡聞聞,那裡嗅嗅,一時半刻都不會消停。
只有在他開始說話時,老鼠才會安靜下來,並會通人性地蹲坐在他腿上,眼睛賊溜溜地轉動著頭,以並不安分地姿態傾聽著他的心事。
每到這個時刻,人與動物一起分享著極其自然的默契,總是讓他由衷地感慨。世上最難琢磨的還是人性,要是人都像動物這樣,簡單到能讓人看出善意與惡意,這世間也許就沒那麼多事了。
為何他為之付出了全心全意的戀愛,竟會是別人眼裡的遊戲?
若只是“她”的逢場作戲,他認命,既然是遇人不淑,傷心或會有,但絕不會心痛。但這場遊戲,卻是別人處心積慮安排的致命遊戲。
在一開始,沒人拿著槍逼他,是他自己心甘情願地投入其中。所謂上當,不過是當東西的人去騙做典當生意的人,他就是那個做典當生意的,付出了時間、精力、感情去經營愛情,不管“她”在其中投入了什麼,目的都達到了不是嗎?騙了他的感情,也騙了他的命。
“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逢此百罹。”感懷淒涼的身世,令他陷入了自怨自艾之中。
心痛,比肉體上的痛更痛。
若不是身陷囹圄,章懷雨是絕不會再心痛,上一次是父母慘死、鄉親們罹難,這次卻是為了自己。
那天,小鎮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活人全沒了。
沒有活人,幫手又從何談起?
好在,他找到了一輛拉貨的手推車。
將車停在家門口後,他將父母的遺體分別揹著出門,小心地擺放在車上。
收集了沒被搶走的金銀細軟和一些換洗衣物,打了一個包袱,背在身上,就出了門。
留戀地看了一眼家,心頓時劇烈地抽搐,家已不成家了!
一把拍開酒缸上的泥封,用臉盆盛滿酒潑灑在房子周圍,顫抖著手,劃了幾次火柴,才點燃了火柴,引燃了布條,丟在酒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