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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卿失笑,洵大奶奶這張嘴,要是她願意定能將人活活氣死。
幾個人說著話,果然在抄手遊覽上碰見成大奶奶妯娌三人,洵大奶奶眼睛一亮,指著成大奶奶的手道:“這是怎麼了,昨兒還好好的?被燙著了?”成大奶奶本來就是將手攏在袖子裡的,洵大奶奶根本就瞧不見。
“洵弟妹說笑了。”成大奶奶滿臉不在意的道,“我的手好好的,哪裡會燙著。”手卻沒有拿出來。
洵大奶奶用帕子掩了面,眉梢高高的吊起來:“我可真是關心你,既然沒事,那就當我虛驚一場罷。”話落拉著忠三奶奶道:“你是老實人,雖是親妯娌可也得防著才好,免得被人賣了你還幫著數錢呢。”話落一揮袖子,揚長而去。
留了忠三奶奶漲紅了臉,張嘴欲言可看看兩個嫂嫂又咽了下去。
“幾位嫂嫂別計較。”彥二奶奶笑著道,“我大嫂向來都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的,說過就忘,我也常被她說的生悶氣,可過會兒又好了,你們也彆氣。”
大家一個屋簷住了這麼久,誰什麼樣兒心裡不清楚?
成大奶奶乾乾的笑笑,敷衍道:“不氣,我生她什麼氣。”話落,吆喝著蓉兒奶奶和忠三奶奶走,視線卻在蓉卿身上轉了一圈……
“還真走了。”樺大奶奶指著走遠了的洵大奶奶背影道,“她說了人家,還似旁人踩了她尾巴一樣,蹦的這樣高還氣的先走了。”好笑的搖搖頭。
連二奶奶沒有開口,跟著眾人往回走。
等到了蓉卿院子前頭,大家說說笑笑約了下午打馬吊,就各自散了,唐氏卻留了下來,看著蓉卿吞吞吐吐的道:“五弟妹,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你可有空?”
“有啊。”蓉卿點了點頭,指了她房裡道,“四嫂去我那邊坐坐吧。”
唐氏擺著手:“不用了,四爺在房裡,我久留不得。”一頓想了想道,“四爺說要辦學院,我想著,您能不能和五弟說說,勸勸他?”
她不同意齊皓辦書院?蓉卿眉梢微挑,問道:“四嫂的意思是……”
“我昨天讓人回去問過父親,父親說書院要辦手續太多不說,牽涉的衙門也多,相公素來不問世事,也不願與人打交道,到時候難免……”她說著微頓又道,“書院裡瑣事又多,他又是心思重的,我怕他再添了負擔,影響身體。”
待在家裡才會影響身體,蓉卿若有所思,笑著道:“這樣啊。”頓了頓不確定的道,“那晚上等五爺回來,我把四嫂的話和他說,至於五爺怎麼想的,我卻是不知道。”又建議道,“四嫂為何不把您的顧慮和想法直接和四哥說?也讓他聽聽您的意思,畢竟若真要辦起來,總少不得您的支援。”
“我?”唐氏一瞬驚訝過後,便為難的擺著手,“還是讓五弟去說吧,他向來和五弟比較說的來,五弟的話他也聽的進去,麻煩五弟妹了。”
蓉卿微微挑眉,頷首道:“不麻煩!”唐氏就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院子,朝蓉卿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蓉卿笑著目送她離開。
回到房裡吃了點早飯,幾房陪房就到了,蕉娘領著人進來蓉卿在抱廈裡見的他們,一共三房,從永平來的姓張,是一家子五口人,兩個兒子十五六,一個女兒八歲的年紀,蓉卿問過後問張求貴:“你們如今住在祠堂巷的宅子裡?”是她的陪嫁宅子。
“是。”張求貴約莫十來歲,黑黑瘦瘦的人很老實,衣裳雖舊但穿著的卻很服帖,媳婦兒和幾個孩子也收拾的很乾淨,看的出來當家的女人定是個能幹爽利的性子,蓉卿微微頷首又去問另外兩家。
“小人馬得福。”馬德福胖胖的面板很黑,他朝蓉卿行禮,又介紹身邊的一兒一女,“屋裡人前年沒了,兩個孩子大的十二,能修房補漏跑腿打雜什麼都能做,小的洗衣做飯養雞餵豬都可以,奶奶儘管吩咐我們做事,只要您吩咐的,我們一家子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還會用成語,蓉卿挑眉問道:“你識字?”馬德福垂目回道,“小人沒有賣身前,曾在一家筆墨鋪子裡當做幾年夥計,識得自己的名字。”
“認得名字已是不錯。”蓉卿語氣真誠,打量了他的兩個孩子,視線又落在另一家子身上,一家三口,夫妻年紀都不大,孩子也是七八歲的小童子,“你叫孫全友?聽蕉娘說你們是靈璧人?”
“是!”孫全友很壯實是樣子,垂頭應道,“小人祖籍靈璧,前幾年家中遭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