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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地形,知道有一條極清澈的小溪從林中穿過。
將手浸在冰涼的溪水中,他讓頭腦保持空白,但一張巧笑倩兮的小臉卻不受控制地浮了上來。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收回手在外衫上擦乾,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折得整齊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在掌中攤開。微弱的光線中,上面赫然躺著一隻珍珠耳墜。這是師妹楊芷淨最心愛的,但因為另一隻不知怎麼棄丟了。她生氣不能成對,又不喜歡他另外讓人打製的,便索性將這一隻也扔掉,他撿了回來,貼身細心地保管了近兩年。每當他出任務時想念師妹了,就拿出來看看,便似看到師妹本人一般。
他喜歡師妹好多年了,從她被母親帶回來還在牙牙學語的時候,他就發誓一生一世都要照顧她,不讓她受到絲毫委屈。
等會回去,他不由微笑,師妹肯定又要怪他獨自行動了,一想到師妹嬌嗔的美態,他心中就不由盈滿憐愛。
“不想死,滾!”他突地斂住笑容,將耳墜放回懷中,啞聲道。
不是必要,他一般不會出手殺人,即便那人曾目睹他殺人的整個過程。
一聲嬌嬌膩膩的嘆息,眼前人影一晃,小溪對面的大石上已坐了個人。
他漠然看去,雖是黑暗之中,他仍可看出那是一個身裹薄紗的妙齡女子。只一眼,他已將女人打量得清清楚楚。
一頭長髮並沒梳成髻,而是用絲巾纏成一束垂在一側胸前,雙足赤裸,浸入溪水之中。薄紗裙緊貼玲瓏浮凸的身子,將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露了出來,一張臉雖是美豔絕倫,但卻讓他心生厭惡。他長年行走江湖,一看便知道這女人是屬於那類靠身體在江湖中生存的族群。
不願和這種淫賤的女人打交道,即便殺她他也會覺得汙了手。他站起身準備離開。
“喂,你就這麼走了嗎?”女郎的聲音中有一絲做作的嬌柔,仿似在和情人撒嬌。
卿洵卻充耳不聞,長腿一跨,已在丈許之外,瘦長的背影似標槍般挺直。披散的長髮隨著夜風向後飛揚,整個人散發出一股無與倫比的孤傲與霸氣,女郎的存在被完全漠視。
女郎被他的氣勢震懾,竟忘了自己不顧性命危險出現在他面前的目的——利用自己的美貌在他身上撈點好處。等她回過神來,卿洵早已不見蹤跡。
“他是誰?”她輕言自問,右手撫上胸口,感到那裡異常劇烈快速地跳動。這還是她首次對一個男人的身份感興趣,可是——
風吹動著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提醒著她焰族女兒血液中流動著的古老詛咒。自古以來,焰女凡情動的都不會有好下場。在世人眼中,她們濫情而貪婪,只有她們自己知道,焰族女兒一旦情動就會不顧一切,直至化為灰燼。所以,她們每個人都在儘量避免動心,完全不理會別人的眼光遊戲人間,她們一無所有,因而她們連輸的本錢都沒有。
那個男人又醜又嚇人,有什麼好?她安慰自己,方才如果不是無意撞見他在溪邊洗手,她一時進退維谷,也不會想到打他的主意。何況,先前她還被他嚇到了呢。
她素性灑脫,一時之間的心動也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覺得奇怪,四年來,什麼樣的男人她沒見過,為何偏偏會對這個醜陋異常的男人感興趣,實在是——唉!
將腳從溪水中收回,夜色已深,於是收拾收拾,覓了一棵大樹棲身。對於她來說,每天都有著無數的挑戰,稍有不慎,便可能是永遠也不能挽回的局面,所以她必須養足精神,以應付任何不可預料的危險。
第一章
平靜的江面上,一艘華麗的三桅巨舶順流而下,飛快地向竟陽行駛,船首立著數名剽悍精壯的男人,看其氣度身形,便知不是庸手。
船身刻雕著一隻展翼金鷹,在粼粼波光的映照下,閃閃奪目,以睥睨一切的姿態昭告著主人的不可一世。
在二樓船艙一間類似書房的房內,兩人憑几而坐,其間擺著一方棋盤,正在對弈。一為身穿雪白錦袍的男人,身形瘦削,長髮披散至肩,長相十分醜陋駭人;另一位卻是個發挽雙鬟嬌美動人的少女。兩人坐在一起,十分扎眼,但當事人卻恍若不覺。男人一臉木然,深陷的雙眸透露出思索的神情,少女則雙眉緊鎖,櫻唇緊抿,神色之中頗有幾分不悅。
窗外傳來木槳擊打水面以及風過樹梢的聲音。兩岸是蒼莽的原始森林,不時可見孤崖峭壁、層巒疊嶂,秋日清爽的風夾帶著潮溼的水氣從開啟的窗子吹進來,一切是那麼的寧謐和悠然。
突然,少女驀地站起身,一把掃掉棋盤上的棋子,在棋子滾落地板的嘩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