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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開玩笑了。這紅瑚竟唱這種歌,果然不能再算是焰娘了。
“不喜歡聽?”紅瑚突然愉悅地笑了起來,顯然十分樂意見到焰娘不開心,“是啊,焰族女兒是不會唱這種歌的。”頓了一頓,方又道:“可我不是焰娘,我是紅瑚。”
焰娘被她這麼一攪,心情反倒好了些,柔聲道:“你是什麼都和我不相干。我要走了。”語罷,蹣跚著向林中深處走去。
紅瑚也不生氣,也不理她,徑自拿起簫重新奏起來,幽咽的蕭聲伴著明月秋風自有一種難言的孤傲。
就在焰娘走出林子的那一刻,簫聲倏止,耳中傳來紅瑚清冷傲媚的歌聲,“美人絕似董妖嬈,家住南山第一橋。不肯隨人過湖去,月明夜夜自吹簫……”
卿洵一身灰衣,透過微掩的窗子密切注意著對面大宅的動靜。前日得到情報,宋錫元與天王行、董百鶴、祝奚謙乘卿府舉辦婚禮之際在滇南的孫家巷秘密會面,商談了近兩個時辰。因防守嚴密,商談內容不詳。
昨日這四家便公然將他們各自轄下的卿家生意強行關閉,並將所有與卿家有關的人員逐出,凡是卿家船舶不得透過他們的水域。這無疑說明四家已達成協議,決定聯手公開對付卿家。如果情況繼續發展下去,卿家定會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擊。
一得到訊息,卿洵並沒有同任何人商量,便孤身一人潛至滇南,準備刺殺宋錫元,以儆效尤。
他本非有勇無謀之輩,明知敵人定早有準備,有恃無恐,此行必危險重重,卻依舊一意孤行。孤獨寂寞伴隨得他太久了,久到讓他幾乎忘卻死亡的痛苦,久到讓他想不起活著是否還有其他感覺。淨兒的離去,令他恍然憶起、除了殺人和維護卿家的利益,他還有選擇的權力。選擇要或不要,選擇生或死。
二更的梆子敲響,一陣冷風吹過,對面宅中燈火明滅不定,不時可見巡夜的人在院中屋頂掠過。一切如常,並無絲毫緊張掙扎。
卿洵收攝心神,仔細檢查身上的裝備,確定無一遺漏,方輕輕推開窗子。
這是與宋宅相隔一條街的一棟民房的閣樓,早由手下秘密買下,成為監視宋家的據點,下面轉租給一對做小生意的夫婦,以作掩飾,至今尚未暴露。
卿洵從閣樓窗中閃出,蒼鷹般撲向對面屋頂,身法迅急,輕易地瞞過巡邏的護衛,直取宋宅的主建築四海閣。早在上一次來見宋錫元的時候,卿洵便已將宋宅的佈局探查得清清楚楚,此次尋來自是駕輕就熟。
四海閣位於宋宅中心地帶,是三層木構建築,飛簷拱壁、古樸雅緻而又氣勢恢宏。周圍二十丈內無草無木,是一片由石板鋪成的空地。這種設計古怪無比,卻也實用無比。根本無人能在被發現前悄無聲息地潛近主樓,尤其是在燈火通明、纖毫畢露的情況下。由此可見宋錫元怕死到何種程度,然而這種人竟敢公然挑惹卿家。實讓人大大的意外。
蹲在一株大樹上,卿洵屏氣凝神觀察著對面的情況。心中大訝,只見四海閣大門暢開,堂內與堂外一樣燈火通明,宋錫元左擁右抱著兩個美豔少女正在屋中飲酒。他們面前擺著一張八仙桌,上置豐盛的菜餚,卻一點未動,仿似正在等人。
微一沉吟,卿洵躍下大樹,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當中。他雙手負後,腰背挺得筆直,長髮衣袂在秋風中飛動,面無表情卻讓人感到冷漠的煞氣,恍似魔君降臨。
在兩女驚恐的尖叫聲中,宋錫元欣然道:“老夫在此恭候孤煞久矣,請進來喝杯水酒吧。”
卿洵冷冷一哼,昂首緩步向他走去,目光沒有情緒起伏地落在他身上,彷彿看著一個死人。
宋錫元神情不變,雙手一拍,一行共八個妙齡少女走了出來,無一不是萬中選一的美女。每人均穿著貼身的薄紗衣裙,隱透出裡面豔紅色的抹胸褻褲,一時脂香鬢影、乳波臀浪,讓人幾疑身處夢中。
“聞說卿公子偏愛蕩婦媚娃,老夫特意為公子四處尋覓得這八個絕代尤物,還望公子笑納。”宋錫元笑眯眯地一揮手,那八名女子立即似蝴蝶般向卿洵迎來。
卿洵聞言,深眸幾不可察地掠過一絲異光,焰娘狂媚的模樣清楚地浮現在腦海,令他渾身上下產生一種無法言喻的難過,他生性潔癖,當日似野獸般地佔有那個蕩婦,實是為了懲罰折磨自己,如今回想起來,只是覺得作嘔。
但是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過,他目光緊攫宋錫元,腳下的速度始終保持一致,絲毫不露異樣。沒有回答宋錫元,他卿洵殺人時從不與自己要殺的人囉嗦,而在他眼中,也只有要殺的人、其他人,與他毫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