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溜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他們總認為我將來會用更簡單直接的方式行走江湖,聚積不義之財,在聲色犬馬中忘記文字之美,象其他人一樣豬馬般死去,不復被人記起。現在已經不是千年前那個時代,文章寫得好,就可以騷擾皇上,贏得生前身後名。一闋《青玉案》就能當銀票使,付異性按摩的帳單。現在要靠文章吃飯,日子過得會比風塵女子更悽慘。性慾旺盛,不會讓你名垂野史,只會使你打雞的預算嚇人。你寫一篇《我的隱秘生活》衝賬,姐妹們會象那個笑齊白石用畫的白菜換真白菜的農民兄弟一樣,說:“你想那假的換我真格的,你以為我傻呀,你腦子裡有屎呀?”
我在難得無人的宿舍裡聽老柴的“悲愴”。我對音樂一竅不通,所有不帶歌詞的民間樂曲都會被我聽成“五更轉”、“十八摸”,就象我能從所有現代畫看出春宮圖,看見所有寶塔、導彈之類挺起來的東西想起生殖器官。老柴的“悲愴”是我初戀情人送的,由定情物變為信物再變為遺物,歷盡滄桑。我只會把它當文章聽,聽其中的轉承起合,覺得是篇不錯的東西。
我在宿舍裡,並沒有想起這些,而是想起和我初戀的種種古怪。北大靜園,我和她講完故事之後,我馬上意識到我犯了一個錯誤。一個人一生,能在腦子裡長期存在的美感不會多於兩個,我挑破了其中一個。我剁了玫瑰包了餡餅,我扯了彩虹繫了褲頭。辛荑和厚朴都見過我的初戀,他們從各自的角度闡明瞭同一個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