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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書涵端坐如儀,雍容華貴,如一朵盛開的牡丹。
清風徐徐透窗而入,拂動她鬢邊墨髮,像拂動程墨的心。
程墨想說的話,到了嘴邊,說不出了。
見把程墨說得啞口無言,眼望窗外,霍書涵很是得意,更是榮光逼人,道:“五郎沒話說了吧?你是家父的徒弟,這師徒關係無論如何改變不了,何不盡心為家父分憂?”
霍光從沒對一個人如此重視。
程墨搖了搖頭,道:“師父厚愛,我銘感在心。只是,若師父再縱容家奴犯惡,只怕遲早會有大禍。與京城百姓為敵,殊為不智。”
別以為弱小者儘可欺凌,家奴做的惡事,可是盡數記在霍光名下的。
程墨深深地後悔為保命而拜霍光為師,他不屑與此人為伍。這樣是非不分的人,何以能長久?
“與京城百姓為敵?”霍書涵悚然一驚,道:“五郎休要危言聳聽。”
程墨道:“我自會和師父分說,你回去吧。”
不知不覺中,與霍家牽涉太深了。程墨有了退步抽身的念頭。
“五郎?”霍書涵臉色攸變。何曾有人敢如此不客氣地跟她說話?難道他真以為抱上皇帝的大腿,便能一世無憂麼?
程墨嘆道:“霍姑娘幼讀史書,可知歷朝歷代,何曾出過不能治一家之能臣?師父此舉,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此時理應低調,約束族人家奴,才是正理。我自會勸師父,你不要介入。”
“聽你這口氣,是為父親著想?”霍書涵大奇。
“要不然呢?”程墨反問。難道他吃飽了撐的,不怕死非得罪霍光不可?
霍書涵也嘆了口氣,道:“父親國事繁忙,無暇打理府中庶務。府中庶務,由母親打理。”
程墨大吃一驚,道:“師母?”
他卻不知霍顯的出身,把京城的名門想了一遍,道:“敢問師母是誰家千金?”
若出身名門,怎麼會這麼糊塗?
霍書涵嘴裡苦澀,總不好揭母親的短,只得道:“家母出自東閭氏。”
她這麼說也沒錯,霍光的原配,她的大娘,確是出自東閭氏。而她的母親,是東閭氏家的陪嫁侍女,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了。
東閭氏是京中數得著的名門之一,族中女子以舉止優雅善治家聞名京城。程墨呆了呆,道:“師母怎會縱容家奴行惡而不加以懲戒?”
從沒聽說東閭氏的閨女治家不嚴的。勳貴公卿都以能娶到他家的閨女為榮,程墨穿過來已有一年,時常跟張清、武空混在一起,多少聽說一些。年前,安國公就曾為張清求娶東閭氏的閨女,人家嫌張清是幼子,不能襲爵,拒絕了。為此,張清把東閭氏的閨女貶得一無是處。看來,幸好親事沒成。
霍書涵要知道程墨這樣看低東閭氏,看低霍顯,只怕老大耳括子打過去。她垂下眼瞼,道:“家母不過是心軟了些,我雖再三相勸,總抵不過惡奴狡詐,最後總不了了之。”
霍書涵把霍顯說成受惡奴矇騙的女主人,程墨卻是不信的。名門世家自有一套培養子女的方法,要不然拿什麼一代代傳承下去,最終成為名門?東閭氏的閨女無一不是嫁到豪門世家,成為嫡妻,很多還是長媳,下一代的當家人。若她們沒有治家的能力,何以管理豪門大族?
“還請跟師母分說明白,這等奴才,萬萬縱容不得,只會壞了師父的清譽。”程墨除了這樣說,還能怎麼說?
其實霍顯不是沒想到,而是以為有霍書涵這個命中註定要當皇后的女兒,些些小事,何足為慮。她不懂,所有大事都是由一件件小事組成,等到民怨沸騰時,只怕霍光也壓不住了。
霍書涵不好說母親的執念,只能無言以對。
就在這時,榆樹來報武成侯在外求見。
能找的關係,龐贊都找了一遍,結果四處吃閉門羹,聽說他得罪霍光的家奴,親戚朋友都避而不見。他實在沒辦法,只好找到程墨這裡來。
“就說我外出未歸。”程墨深知他的來意,怎麼肯見他?
霍書涵不關心政事,對龐贊並不熟悉,見程墨對一位侯爺如此決絕,笑了,道:“可是成為陛下伴讀之後,門下多走狗?”
連武成侯都走他的門路,而他卻見都不肯見人家一面,可見他現在水漲船高,難怪不把父親放在眼裡了。
程墨翻了個白眼兒,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