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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你還有閒情雅緻在這裡賞鳥弄笙,咱們的拓拔堡主都快被野女人搶走了,你這公主就要成為棄婦了,沒人理會只能玩鳥。”
一見一道豔麗身影翩然而至,眼生厭色的杜遙夜放下手中逗弄的鳥兒任牠高飛,低頭收起皇上哥哥送她的笙樂佯裝沒瞧見她。
若說在陰風堡有什麼不適,除了堡裡的人較冷漠不擅與人親近,讓她非常不習慣外,這個愛嚼舌根、老愛搬弄是非的無恥女人便是她心頭最大的一根刺,不時讓她日子難過。
“別以為我在危言聳聽,無的放矢地說些風涼話來讓你難堪,你隨便捉個人來問問,看他身邊的女子是誰,同進同出比你這位公主還受嬌寵。”
妒忌是女人的本性,不信她無動於衷。
“讓開,別擋我的路。”他的女人多如繁星,她才不在乎是誰受寵。
一見她刻意擋在面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對於一個月見不到未婚夫婿三次面的杜遙夜而言,她的得失心反而沒有衛夫人季寧兒來得重。
婚姻大事沒她作主的權利,當初爹親的遺言已為她安排好一切,她只有逆來順受的接受已定的命運。
若說她對拓拔剛有些感情的話,還不如說她對皇上哥哥的情意較深些,起碼她想見他的時候便能見到,不用苦苦守候等他的一時興起。
不過真要她有所選擇,她寧可不要西夏公主的封號,當個尋常百姓比較自在,不必時時擔心政局有變。
“喲!端出公主的架子呀!我是為了你好才特意來知會你一聲,免得你被人拋棄了還不知情,有失你皇家的顏面。”呸!她當自己是真公主嗎?真不害臊。
“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費心,你該擔心自己幾時會被掃地出門,畢竟你只是個留下來吃閒飯的閒雜人等,我一聲命令就能讓你在街上行乞。”
當公主沒什麼了不起,但能顯顯威風治她大不敬的罪名。
“你……”季寧兒杏目怒瞠,銀牙暗咬把一口怒氣往肚裡吞,時不我予就得忍氣吞聲。“公主,等你入了門好歹也稱呼我一聲義母,侍奉翁姑的入門規矩你不會不知道吧?”
“等我入了門再說,衛夫人的年歲大了,大概忘了衛堡主是怎麼死的。”雖然當時年幼未能目睹,但多少知個七、八分內情。
杜遙夜不是能受氣的女子,在羅太后的寵愛下有些公主的驕氣,官家小姐的出身只是點綴,她已經有著皇家公主的氣勢。
何況面對她所厭惡的人,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去,想欺到她頭上並不容易,宮中嬪妃的爭寵手段教會她自保之道,人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就要懂得反擊。
杜都統死的時候她才八歲,隨即被帶入宮由羅太后撫養,自幼與母分離連她最後一面也見不著,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她並不好過。
尤其是內有皇親意圖篡位,拉攏羅太后心術險鷙,以其世功要挾皇上哥哥,使其母子失和難有天倫之樂,夾在其中的她難以做人。
她常在想若爹親在臨終前未曾託孤,或許她就不用飽受兩相煎熬之苦,得以自尋其愛在草原放牧,與遼闊天地共舞四季之曲。
其實這公主她當得挺哀怨的,一點也不符合她外放的性格,要她中規中矩的循禮而行簡直是一項酷刑,偏她又不得違抗。
她是個羨慕飛鳥的西夏公主。
“你說我老了?!”她才三十出頭而已,容貌未減如貌美少女。
得天獨厚的季寧兒確實有她驕傲之處,她原本是衛笑生收養的義女之一,膚白勝雪嬌豔欲滴,與當時年幼的拓拔剛感情甚篤,一度有可能成為少年夫妻。
但是一日被酒醉的衛笑生凌虐後,她淫穢的本性被激發出來,使計毒殺了當時已然失寵的衛夫人,佯稱有孕坐上堡主夫人之位。
原本她的快活日子該由此展開,可惜她的堡主夫人美夢只維持短短一年時光,她就由雲端跌入凡塵,成為帶孝的寡婦。
“你都說你是我的義母還能不老嗎?等我當上堡主夫人會好好的伺候你。”她拿她最在意的事刺激她。
“你這賤蹄子真當自己是公主嗎?給你三分顏色就拿起喬了。”有她在的一天,她休想稱心如意。
哼!露出原形了。“注意你說話的態度,我隨時能拿你問罪。”
她還是個西夏公主。
杜遙夜並未做任何動作,但她身後的侍衛和婢女已上前一步,就等她一聲令下好教訓出言無狀的“平民”。
“呃,開開玩笑嘛!我見你一人獨處也挺寂寞的,故意逗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