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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提前告訴我一聲兒,我一定趕回來”
“快了”這是葉芳菲臨走前,我哥最後一句。
中秋來得快,嗖的一下兒,我甚至感覺,中間那一天都跳過去了,直接過的中秋。
中秋這天兒,葉芳菲沒走,反倒是陸子言給我發了簡訊,說是要走。
您可以想象,這訊息對我來說,多突然,我那震驚程度,不比頭回見劉桑的小。
我沒問陸子言為什麼走,也沒問陸子言什麼時候回來,這些東西,心照不宣。陸子言走得特別急,是中秋後一天中午走的。
中秋這天,我和顧雲清先去了我家,後來又去了顧家,晚上則是回了swan。平心而論,我不大喜歡富錦園,雖然富麗堂皇且精緻,可就因為太大了,讓人覺得特別冷清,壓根兒不像是住家過日子的。
至於顧雲清在Swan的套房,雖說也不小,可畢竟不像富錦園那麼空蕩蕩的,說句話兒都能有迴音,偶爾,我一人兒在富錦園,顧雲清又不在身邊兒時候,我只能跟自個兒迴音對話,那情景,絕對不會有人喜歡。
我照舊還是窩在沙發裡,或者說,窩在顧雲清懷裡,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我問了一問題,“爺,明兒個我能給陸子言一臨別的擁抱不?”
顧雲清不搭理我,好在我這人兒有鍥而不捨的精神,雖說這精神,一般都沒用在該用的地方,但這不妨礙它成為我的優良品德。
我繼續說,“陸子言這回估計不能再回來了吧,他上哪兒啊?”
“馬德里”
我的心拎了一下兒,馬德里,這兩年,陸子言跟顧從月一直住那兒。
我沒再接著問,因為也沒那必要,只是抬起下巴去蹭顧雲清,然後認真道,“我明兒一定得給陸子言一友好的擁抱,您要是不同意,那就是goodbyekiss。”
我之所以底氣如此足,那是因為顧雲清已經說了,我現在是最金貴的,所以一般問題上,他都隨我。
果然,顧雲清狀似仔細考慮了會兒,答覆我。“隨你”
“再這麼走下去,可真沒人兒了,一個個能為錦城現代化建設發光發熱的,都跑別地兒奉獻去了”
顧雲清下巴擱在我頭頂,把手邊兒上的牛奶遞給我,“喝了待會兒就睡吧,明兒得早起”
我接過來,又蹭了顧雲清一會兒,我從沒想過,竟然會有這麼一天……我和顧雲清一家三口去送陸子言離開。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在錦城,送走了一個、一個、又一個……付苗苗、陸子言、葉芳菲,最後是尹瀟。
我送走的這些人兒裡,沒一個再回來過;我不知道,等到他們葉落的那一天,會不會想起歸根,或者,是獨自一人遙望故里。
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其實有些東西,壓根兒是我們親手挖坑埋的,比如我兩年多以前就懸樑自盡的愛情,再比如,很多。
威尼斯………馬德里………蘇黎世………東京,在這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裡,都有我最親的人,可惜,後來,我們甚少聯絡,我甚至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獨身或是有了家業。
曾幾何時,我們近在咫尺,現如今,卻遠隔天涯。我們曾經一起瘋、一起鬧、一起捱打;我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走過或青春或懵懂的年歲。
少時不識愁滋味,我們笑靨如花,如今想想,不過一場浮歡舊夢,夢醒了,我們各奔東西,從前笑過鬧過、哭過疼過的日子,就像是長翅膀飛了;又像是被風吹散的薄霧,了無痕跡。
——以上這一段兒,摘自我的日記。
確切地說,是20XX年,8月12號得日記。
說實話,我這人兒一般不愛寫日記,懶固然是一方面兒,還有一點特別重要………如果我在日記裡說了什麼私密的事兒,又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那我就連否認也是徒勞。而我這人兒一向比較聰明,所以堅決不幹這種能讓人抓住把柄的事兒。
不過我這人還是比較感傷的,尤其經歷了一次次的離別,我那顆堅強的心臟也有些堵得慌,又沒處發洩,因此我只能寫點兒東西,聊表心意。
當我一氣呵成,寫完以上這段,我忽然覺著,其實等我真正當媽以後,即便是不出門兒,也有了一份兒職業………比方說,搞創作,小說或是散文,我自認為自個兒都特別有潛質。
話說到這兒,我們得往前倒,給您先說說,我跟顧雲清送陸子言走那天兒的場景,因為我覺得,那天的事兒,還是比較值得一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