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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後。我好怕,可是越怕我越要弄個明白。我不相信姐姐已經不在了。
姐夫掏出鑰匙開門。開啟金屬防盜門,開啟棕色的橡木門,他平靜地脫鞋,把鑰匙放在鞋櫃的盤子上。
“進來吧。”他說。
客廳還是老樣子,米白色的長沙發,橡木色的茶几,寬屏的電視掛在牆上,下面是長排的矮櫃,放著DVD播放機,旁邊是碼得整整齊齊的電影光碟。藍色的掛鐘還是姐姐親手挑選的,滴答地走動著。傢俱的位置沒有變,只是地板上多出了不少兒童的玩具,棕色的布偶小熊,七彩的積木,五顏六色的蠟筆,散落在各處的角落裡。
我脫了鞋走進去。淺色的木地板非常冰涼,直透過我的襪子。
走過玄關,左手是飯廳,頂上是水晶吊燈,方形餐桌上鋪著白色的桌布,靠牆的一邊堆滿了報紙和雜物。姐夫徑直走過去,輕輕開啟一扇合起來的門,看一眼,又小心地關上。
“小知已經睡了。”
“姐姐在哪裡?”
姐夫開啟書房的門,對我說:“進來吧。”
書房一片黑暗,姐夫輕輕扭亮檯燈。假洋鬼子在後面隨手關上了門。
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了牆上姐姐的黑白照片,下面是她的牌位和骨灰罈。
我注視那個牌位數秒,然後轉頭問姐夫:“姐姐在哪?”
姐夫沉默地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問你,我姐她在哪裡?!”
“她已經去世了。”
我笑出來。“我不信,你撒謊。”
我轉身推開假洋鬼子往外跑,一邊跑一邊大叫:“姐!我是小誠。你出來見見我!你出來見見我!”
我重重推開每一扇門,門後都沒有我要找的人。小知被我從夢中驚醒,嚇得大哭,姐夫上去抱住她,輕撫她的背。
我冷冷地看著他。“你把我姐怎麼了?!你是不是為了那個女人要和她離婚所以把她趕出去了?!”
小知不停地哭,姐夫頭也不回地哄著她。
“她去哪兒了?她除了我再沒別的親戚了!你把她趕到哪兒去了?!你說啊!李魏明,你把她趕到哪兒去了?!”
姐夫背對著我道:“小誠,閉嘴。你嚇到小知了。”
我尖叫:“你心疼小知,為什麼不心疼我姐!她跟你在一起十幾年,在你心目裡難道還比不過這個小兔崽子?!你把她藏哪兒去了?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姐夫雙手握拳,身體在輕微地顫抖。
“你姐姐已經死了。四年前就死了。”
我哈哈大笑。“你撒謊也不編個好點兒的劇本。四年前我還在上初中,姐姐剛剛大學畢業,你們還沒結婚,她怎麼會死了!她怎麼可能死了!”
姐夫慢慢轉過身。“小誠,你姐姐四年前就死了。你不記得這一切,是因為你摔破了腦袋,又在醫院了躺了四年。”
我愣住了,然後雙手開始發顫。
姐夫繼續道:“你當時出了事,好不容易搶救過來,醫生卻說你大腦受創,已經是植物人,恐怕一輩子都要在病床上度過。你姐姐已經懷孕八個月,卻不顧身體挺著大肚子照顧你,又找上門要為你討公道,被推搡出來,在臺階上絆了一跤……”
“她當時為你的事傷心操勞已經損害身體,加上懷孕時摔的那一跤,造成早產大出血。醫生當時問我要保大人還是保小孩,我說要保大人,你姐姐還留著一線神智,抓著我的手說要保孩子。我不同意,她就躺在手術檯上一直看著我流眼淚,一直流一直流,我硬著心腸把她的手撥開,跟她說孩子我們以後再生。可是你姐的脾氣,她對我說,如果孩子活不成,她也不活了。我聽了這句話,真痛得恨不得咬下自己一塊肉來。後來醫生給她動手術,我就坐在門外等,我當時想,我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她活下來,可是她還是沒有撐過去。抱出來的只有一個早產的女孩,這個孩子就是小知。”
姐夫:
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我沒有臉見你。我從醫院逃出來在街上偶然遇見你和呂小姐,以為你背叛姐姐,怒火上湧之下口不擇言,沒想到真相卻是姐姐已經去世,而我則昏睡了四年。姐夫,從小到大你都是我心目中的英雄,英雄是沉默的巨人,所以那天我罵你,你一句話也沒有回。
我不知道該怎麼樣跟你道歉。我欠你和小知的太多,這輩子也還不完,可我什麼也沒有,我吃的食物、穿的衣服、住的醫院,都是你和文森出的錢,我二十二了,連高中還沒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