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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是好的了。皇宮殿宇連雲,宮娥又是如此之多,怎能都見到皇帝。”
甘鳳池道:“這個宮娥已四十多歲,照清宮舊例,本就早該遣散出去,讓她自行擇配,可是她沒錢給管事的太監,便沒人理她,讓她自生自滅。她年紀已大,被派在宮中執役,時常遭受打罵,受苦不過,故此投水自殺。我救了她後,問她可有什麼辦法出去,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當她還是年輕貌美之時,曾和一個小太監很好。宮中管理御河的設有專人,那小太監便是在清理御河道處執役的。她還記得那小太監曾經告訴她的一件事,說是御河中有一處引活水進來的,底下留有個缺口,沒有鐵網攔阻,只有鐵閘開關,鐵閘每日清晨開一次,他們曾愉偷從那裡溜出宮外遊玩,只不知現在還是不是這樣。我們姑且一試,我託著她游到那裡,潛伏等候,到了時刻,便潛下水底,果然鐵閘依時開關,我們便輕易逃了出來。我趁著天色還未大亮,到一家富戶,偷了一套衣服,又偷了一些銀子給她,讓她自己逃生。以後的事,八妹都知道了。”
呂四娘道:“後來七哥找到我們,他傷勢雖無大礙,但元氣大傷,武功未復,因此我叫五哥他們先伴他到西山,然後趕到宮中救你。”
馮琳聽得津津有味,忽然拍手笑道:“那麼,我們從那兒潛入,豈不是好?”呂四娘搖搖頭道:“雍正何等厲害!他發現甘七哥在御河中失蹤,不把御河翻個底才怪,這個漏恫一定給他發覺補好了。而且就算人到裡面,也不知雍正藏在何處。我們又不能長住宮中,等候機會,只這樣偷愉進去一兩次,有什麼用?”
馮琳喃喃說道:“不能在宮中久住。”又吟道:“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有了,有了!”呂四娘道:“你這鬼靈精,又有什麼鬼主意了?”馮琳說道:“天機不可洩露,我從那個宮娥的事,想到了一個妙法,你附耳過來。”呂四娘聽她在耳邊悄悄的說,先是‘呸’了一聲,繼而又點點頭道:“你這個小鬼頭打的鬼主意也還不錯。”面露笑容,把眾人弄得莫名其妙。
雍正經了這一聲大鬧之後,心膽俱寒,後來聽得九門提督報道,說是呂四娘這一班人,已經衝出城外,這才稍稍放心,但宮中仍是戒備不懈。
匆匆過了半年,寧靜無事,雍正心道:想是這班人知道厲害,不敢來了。朕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卻因害怕刺客,不敢尋歡作樂,連在宮中也不敢隨便走動,做這皇帝,也沒有什麼意思。見日久無事,便漸漸活動起來,到各妃嬪內院走走。
清宮舊例,每三年更換一批宮娥,將新的補進來,將舊的遣出去,這便是三年挑選一次“秀女”的由來。“秀女”挑選進宮之後,拔給各嬪妃使用,稱為“官娥”,若然皇帝見著,覺得合意這才賜賞封號,稱為“貴人”,“貴人”得寵,再“升”為“貴妃”,但宮中宮娥無數,哪裡能一一見到皇帝。
一日,雍正閒著無事,想起三月之前,曾從各地挑選了一批秀女,不知其中可有好的沒有。便叫內監將秀女的名冊和畫圖(每一秀女附有一張畫圖,以便皇帝按圖索驥,所以常有秀女賄賂畫工,希望將她的相貌畫得好些的事)拿來,隨便翻翻,忽見其中一名秀女,相貌頗似馮琳,心中一跳,再細看時,見列有詳細的姓名籍貫,乃是南昌一家普通人家的女兒,喚作林芷,不覺心中暗笑:“秀女”由州縣選拔,再經欽差驗收,最後還要經宮中的內務總管處核對無誤,這才放進宮中,哪能有假!而且這名秀女,雖然面貌有些相似,卻又那能及得馮琳的國色大姿?想是朕心有所思,以至疑神疑鬼。雍正對畫沉吟,觸起當年之事,馮琳嬌憨的樣子,如在目前,不覺嘆口氣道:這樣的一個人間少有的美人兒,可惜與聯作對。再看一看那喚作‘林芷’的畫圖,見下面注著:發給翠華宮劉貴人使用。雍正沉吟半晌,掩了畫圖,叫內監將哈布陀喚來,帶著他一同走去。
妃嬪所在的地方,稱為“禁苑”,宮中的衛士只能在外面守衛,若非特別奉到皇帝之命,不能入內。雍正叫哈布陀在翠華宮外等候,自己走進宮中。
翠華宮是雍正登位之後改建過的,宮牆內花木扶疏,還有一大片荷塘包在宮牆之內,以前的“冷宮”舊址,就在翠華宮右邊,改建之後,也被圈進宮牆之內了。雍正信步走去,但見月色溶溶,清輝匝地,風送荷香,沁人心肺;將到荷塘,忽聞得輕輕嘆息之聲,荷塘蓮葉田田,現出亭亭倒影,雍正放輕腳步,悄悄走近,低聲問道:“你是不是新來的秀女,為何嘆息?”那宮娥回過頭來,雍正心頭一震,問道:“你是林芷嗎?”見她面貌比畫圖美得多,但仍然比不上馮琳,臉上還有一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