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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個女娃如此可愛,我怎樣也得把她們養大呀!”馮瑛十分乖巧,剛才外間激戰之時,母親把她緊緊抱著,她看著母親的臉色,動也不動,而今看見母親臉色難看,這才哭了起來。鄺練霞輕吻她的蘋果面頰,說道:“小寶貝,別哭,別哭,媽媽在這裡呢!”馮瑛一對寶石般的小眼睛滴溜溜的瞧著她的母親,見母親笑了,她也停哭笑了。唐曉瀾心念一動,走出外堂,只見牆壁上亮晶晶的也插著一柄匕首,鄺練霞抱著馮瑛跟了出來,問道:“唐師弟,什麼事?”張眼見著那柄匕首,嚇了一跳,唐曉瀾將那柄匕首拔了下來,匕首尖也穿著一張字條,鄺練霞將那字條扯了下來,一樣的筆跡一樣的文字寫道:“速走回頭路,莫上太行山!”鄺練霞皺起眉頭,說道:“師弟,你看這是什麼意思?”
唐曉瀾年紀雖輕,閱歷卻是不少,沉思有頃,抬頭說道:“想是前輩高人指點,我看,不上太行山也就罷了。”王陵這時也已走了出來,忽然陰惻惻的說道:“說要上山的是你,說不要上山的也是你,你啊,難道是當小孩子玩的嗎?”唐曉瀾強忍住氣,說道:“師兄,鄰居那老頭子是威震北五省的鐵掌神彈楊仲英。”王陵道:“是楊仲英又怎樣?”唐曉瀾道:“昨晚中秋,是北五省豪傑在太行山大會之時,以楊仲英這樣的人物,就算不是盟主也當參加,但他卻相反的從太行山那邊出來,想必是山上出了什麼事了。”王俊道:“你還是胡猜亂想,而且楊仲英分明受了重傷,走動也艱難,他又那能在片刻之間,在兩處留刀寄簡呀?”唐曉瀾道:“我又沒有說這字條是楊仲英留的。但是他朋友或家人留的,也是了樣。再者前天碰見的那飛火彈孟建雄,也是從太行山那邊來,走的是回頭路,將兩件事連在一起,前去可能真是凶多吉少!”王陵搓著雙手,忽然冷笑。
鄺練霞有點不快,問道:“師兄,你笑什麼?”王陵道:“唐師弟原來如此膽小,早知如此,早聽愚兄之計,前往京師,不是免走這麼多冤枉路麼?”鄺練霞方寸已亂,嘆道:“到處都是敵人,莫不成真個寸步難行?”唐曉瀾悚然心動,想道:“若然不上太行,那麼必然要隨王凌去京師了。王陵心術如何,不得而知,我不打緊,只恐師嫂上他圈套。”又想道:“師嫂所說也是不差,到處都是敵人,避得東來避不了西,五省豪傑集會,又是在崇山峻嶺之中,就算有數萬官兵,也奈何他們不得。
王陵見唐曉瀾低頭默想,嗤聲笑道:“怎麼樣?不上太行山了吧?”唐曉瀾突然昂頭說道:“就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他一闖,明天就上山去!”鄺練霞和王陵雖是從小在一個村子裡長大,但經了這場大變,同行數日,反似覺得唐曉瀾更有摯性真情,見唐曉瀾如此一說,立刻贊同,點頭說道:“行到此處,太行山已經在望,我看也是上山的好,但願在太行山上,能遇見公公或周大俠的好友。”
第二日。一行三人離開修武,走了五六十里,中午時分,已到山腳。沿途行人稀少,進入山區,更是沓不見人。唐澆瀾心裡暗暗嘀咕,想道:“五省豪傑的大集會,何以不見有人在山口接待?”太行山山高林密,鬱郁蒼蒼,群巒起伏,雲霧迷漫,三人斬棘披荊,攀藤附葛,走了半天,兀是空山響寂,但見鳥飛,不聞人語。唐曉瀾怵然止步,鄺練霞也是滿腹疑慮,剛說得句:“唐師弟,你看還上不上去?”忽聽得一聲胡哨,十餘丈外茅草獵獵作響;唐曉瀾忙拉著鄺練霞伏低,荊棘蔓草之中,刷刷響處,忽地竄出幾個人來!唐曉瀾一看大駭,為首的手持龍頭柺杖,竟然是龍木公!
王陵動了一動,唐曉瀾五指一搭他的肩頭,輕聲說道:“師兄不要亂動!”他所捏之處,正是肩頭琵琶軟骨,王陵嚇出一身冷汗,面色變道:“師弟,別開玩笑!”唐曉瀾道:“你躺下來!你想給敵人看見嗎?”王陵和身臥在亂草中,果然動也不敢一動。唐曉瀾偷偷張望,只見龍木公睜開獨眼,遊目四顧,對同伴說道:“我似乎聽得人聲,怎麼又不見了!”同來的人一律青衣短打,手提朴刀,腰懸兩個鐵球,顯然是血滴子。內中一人發話道:“喂,朋友!是盤道的?是插樁的?趕快亮萬!”“盤道”意即探路,“插樁”意即參加集會。“亮萬”意思露出來面來。這幾句話乃是江湖“唇典”(黑話),鄺練霞一概不懂,唐曉瀾可是暗暗心驚,只道蹤跡已經敗露,屏氣凝神,仍然動也不動。這個人發完話,稍微一沉,跟著又一個沙聲的喝道:“喂,朋友,你們若還是緊自悶條子不亮鋼,我們可要用暗青子招呼了!”
唐曉瀾藏在亂草之中,身邊又有岩石起伏錯落,心想:賊人這樣亂喊,準是不知自己藏身之所,且莫理他。剛才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