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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彎長蘊媚的眼,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怎麼?真卿現在覺得不會無聊空虛了?”
“在太子身邊,怎麼會覺得無聊呢?現在,就算我想得個無聊發傻的時間,怕也是不易。”她掩嘴輕笑,意有所指。
可不是,為他所驅,供他指使,哪裡還有時間感覺到無聊,感慨人生空虛,每天,整日裡的就是算計這樣,謀劃那樣。就算現在花精力整治曜翥宮,也是為了讓他有匹配現在身份地位的外物,有時侯,權利、實力的漸盛,不光是要事實說話的,還需要光鮮的外表來彰現。
至少,那些個勢利小人,懵愚者,短淺的只能看到外表,而威風華貴的外表就足以震懾他們,不需再用多餘精力來應付他們,就可以讓他們甘於為你所驅。
一挑眉,他口氣冷下幾分:“真卿莫不是在怨我?”
“怎麼會呢,我也不過是有所求才有所舍,太子殿下能給我的,其他人給不了,所以,我甘願為殿下鞠躬盡瘁,如此而已。”
“你要的,哼,你要的。。。。。。”他突然惱怒起來,冷哼著,不再說話,轉臉斂眉注視外面景色,眼底更加寒瑟深沉,流淌著若隱若現的譏諷。
小茵雖奇怪於他的情緒突變,可也沒有開口詢問其中原由,相處了幾月下來,已經深知他性情喜怒無常,又善於隱藏真實的心思,那張總是帶著譏誚神情的倨傲面孔下,到底想的是什麼,讓她無從猜摩。
可是,不得不佩服,他果然是天家真嗣,帝王血脈,行事手段過人,心機更是叫人敬畏。
這段時間,正德帝在清瀧公為首的臣工進諫下,漸交給太子處理一些事物,有放權與他歷練的意思。前段時日,他就以肅整宮中各府務為由,大舉整頓清查宮中各府務的帳目記事,宮中本就是個包藏黴汙,垢晦厚積的地方,這一查,果然查出不少“碩鼠”,宮中內務府的大牢裡,也因此人滿為患。
置辦了幾個首犯,哭爹喊孃的被拖到刑房施以極刑,蕭瑟的冷風頓時在宮中籠罩,人人自危,為保全自己,狗咬狗的有,四處奔走求情的有,臨陣抱佛腳找靠山的也有。沒有人會料到,這個當初看似落魄敗勢的太子,會有給整個宮廷帶來恐懼和震撼的時候,整個宮城,都在他嘲諷而冷情的眼睛下顫抖。
那天,看到每日為東宮送膳的太監,全部換上了新面孔,幾張陌生的臉,俱都露出惶恐和驚慌,小心翼翼的服侍,她就知道,怕是再也不可能見到原來那幾個送膳的太監了,他們還活著與否,也是個未知數。
秋後算帳,這個軒轅翊,根本是個睚眥必報,寡恩薄情的人,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曾經辱沒他的人。
可是,就在眾人都以為宮中要瀰漫腥風血雨的時候,情況急轉而變,猶如一場暴風,看似強勁,刮到面前時,卻已經變成微風徐徐。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他拿捏得極其精準,對於自幼生於爾虞我詐的深宮裡的他來說,十分清楚,要肅清複雜的宮廷,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有太多的隱晦牽繫在其中,矯枉過正,太過苛刻,只會引起更大的反彈。
軒轅翊只是置辦了最嚴重的幾個首犯,餘下的量罪或逐出宮,或降品減俸,罰棍責笞刑,卻再也沒有人被施以極刑丟了性命。
人就是這麼賤,你一開始就只是小小懲罰他,他日後倒對你反生怨恨,你若是在他被刀架脖子上的時候,突然饒了他,只是小懲以示大戒,他本要喪命又峰迴路轉得生機,活過來後,反而對你感激不盡,終生敬畏,恨不能給你修個功德牌,天天供著。
軒轅翊,就用這樣的手段,清肅了宮中不少奸細暗小,即將自己身邊環境的安全度提高,又抬高了自己在各人心中的份量和震懾力,令人敬畏於他,忌憚於他,這樣的手段,比送多少金銀珠寶收買或威嚇恐赫,都要有效得多。再無人敢小瞧輕視他,人們開始重新審視這個有著梅花般冷媚容貌,眼浸寒瑟冰冷,唇畔永遠帶著孤傲譏諷笑意的太子,他究竟有多少能力,將在這局勢愈加複雜的權勢戰場上,有何作為?
而由始至終,正德帝一直對太子的行動不曾置於一詞評價,但從他放手任太子肅整內宮,他的意圖,已經可窺一斑,他,在逐步培植軒轅翊。
近初冬,秋菊漸敗垂枝老,遠處幾叢香雪蘭,嬌嬌怯怯的開著,旁邊的一品紅,張揚肆意著濃紅的花朵,傲然挺立綠色葉間,花姿輕,風涼露薄,秋寒蕭重,連帶人心也隱生瑟澀寒意。
小茵悵觸看著園中還不及修整好的零亂景象,心裡沒有了底,相處越久,她對這個高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