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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問道:“你是府裡新來的人吧?其實你不用偷的,不管怎麼說這種行為都不好。你若喜歡,直接跟我說,我送你就是。難得有人喜歡我的字。”
說著,吳邪將那張字捲起來,欲遞給張起靈,忽而又覺得不妥:“不成,既然是送你,怎麼能只寫兩句呢。我再寫首別的詩送你吧。”
“不必,我就愛這兩句。”那紙張下端皺了,正好捲起最後一個字,張起靈以指腹碾平,緩慢而有耐心,真好似對待什麼心愛之物。
吳邪見那人仔細認真地撫摸過“邪”字的一筆一劃,臉突然有點熱,連身上也有些不自自在了。這個人說的都是很正常的話,為什麼自己聽了總覺得不好意思呢。大概是鮮少有人這麼直白地稱讚他把。隨即他又醒悟,原來這人不只是喜歡他的字,而是喜歡這首詩。這樣一想,吳邪不免又有點失望。
“不行,認認真真提上小哥你的名字,在蓋上印章,這才算送。”又不是閨中小姐贈情郎,連個款都不敢提,像什麼樣子。吳邪坦然道:“你要喜歡,這張也拿去,只是只可私藏,不可與他人看。我再單寫一副裱好送你,你是愛掛哪裡,或是送人,都隨你。”
他年紀輕輕,卻是很重禮數的。家裡自幼雖然對他有些保護過度,但是在規矩方面卻從不手軟,算得上是家教森嚴。是以吳邪說到做到,立刻擺開架勢。
“小哥,勞煩你幫我研墨。”
說完,吳邪便去鋪紙,卻一低頭便看到張起靈所書的那張。這個人的字勾畫有力,不拘小節,雖不如他的清俊講究,卻是風骨傲然,大氣舒展。吳邪不著痕跡地瞄了那人一眼,心道,卻是字如其人。見張起靈不介意,吳邪索性將那一副收好,美其名曰,禮尚往來。
鋪好紙張,吳邪自袖中掏出一隻青玉羊毫,這是他自店裡私藏的,連三叔都不知道,今天終於有了施展之地。他略一思索,到底提筆寫了韓愈這首“李花”。小哥既然已經說了獨愛這一句,他再改別的倒不好了。
吳邪會默這首詩,倒並非自詡如李花一般高潔,只是覺得詩中剛好嵌了自己名字,很是些緣分。他自小便覺得自己這名字過於簡單通俗了。吳邪,吳邪,天真無邪,自小在私塾裡不知被多少孩子笑話。如今被這首詩一說,便覺得自己名字也多了幾分風骨,好聽起來了,倒是想不到府裡還有知己。
“小哥,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來我家之前是做什麼的?”
張起靈想了想:“雲遊。”
吳邪頓時停下筆來,眼睛裡的神采比夜空的星子還要亮:“那一定走過很多地方了?小哥,你給我講講外面的故事吧?”
張真人略微皺眉,十分認真地思索片刻,問:“你想聽什麼?”
“就講講你在雲遊途中的見聞啊。”
張起靈頷首:“有一次,我去長白山,路上看見一個人被騙了,那些人要謀財害命,我救了他。”
張起靈說完,見吳邪還一臉期待地看著他追問後來如何。
“後來他又被一夥山賊騙了。”
哎呀,這人怎麼老被騙……小公子不解這個故事含義何在。
“那你肯定是又救了他了,你救了他這麼多次,他一定非常感謝你。”
張起靈點頭:“他請我吃飯。”
“那是應該的呀,”吳邪把筆一放,“那後來呢?”
“後來他救了我一命。”
吳邪心說,這就是個救來救去的故事嘛。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想也知道應該是險象環生的,但是小哥講故事的能力實在是……算了,他還是不要強人所難的聽什麼故事了。吳邪於是又道:“小哥,你說你去過長白山?那裡是什麼樣的?是不是有很多采參人?”
“是,冷,有。”張真人的回答依舊言簡意賅。
吳邪嘆了口氣:“你不想說就算啦。不過,我倒是聽二叔講過許多長白山的故事,二叔說啊,在長白山的深山老林裡……”青年似乎很高興有人聽他說話,繪聲繪色地講起了那些別人說給他的故事,講到精彩處,眉飛色舞,好似自己親身經歷了一般。講到後來,吳邪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嘆了口氣,問道:“小哥,你在外這些年,家人可會擔憂?”
“我沒有家人。”
吳邪一證,小聲地道了句“對不起”,又道:“其實我也想到外面去看看,可是家裡總不放心我。奶奶最近病了,大夫說長白山的野山參是最對症的,我很想親手去給她找一顆來。”
“長白山路途遙遠,以吳家財力,你未必要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