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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這個時代沒有系統的選才方式,也沒有相對完善的官制,談起舉賢任能難免空乏,除了靠才士的品性道德任賢舉賢之外,就沒有一種具體可行的舉措了,以至於很多人才被埋沒。除此之外,知識傳播的困難也是造就人才匱乏的一大原因。
儘管明白這些,墨非此時也沒有出風頭的打算。她所會的,將來只能用於幫助巫越。在這個群雄逐鹿的時代,該思考的已經不是要不要爭霸的問題,而是如何爭霸的問題。其他國家發展如何,她可以不管,但作為已經打上“戎臻”標籤的她,只有讓巫越擁有足夠的實力,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 若巫越只是個普通貴族也就罷了,偏偏他卻是個諸侯王,將來必然很難容於炤國上層。而解決的辦法只有兩個,一是巫越願意放棄自己的封地和兵權,做個閒散王;可是這樣做依然不能保證能全身而退。二則是擁有令人畏懼的實力,割據一方。
很顯然,以巫越的性格,讓他苟且偷生,那還不如以死一搏。他的冷或許只是表面,但傲卻是深入骨髓的。
就像這次參加這個聚會,墨非肯定其中必有原因,雖然相處不長,但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個會做無聊事的人。
才士們的議論還在進行,墨非只是專注地聆聽。她想就這麼過去就好了,相信巫越來此的目的應該已經達到了,至少讓厲宸名聲更響,壓了厲驍一頭……等等,難道這就是巫越來此的目的?給他人一種支援厲宸的錯覺?
他想加劇兩位王子的矛盾!墨言微微垂首斂目,不著痕跡地掩去眼中流轉的光芒。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有人說了句:“不知浮圖先生有何看法?”
第一卷:聲名鵲起 才士論會(三)
“不知浮圖先生有何看法?”
一個男子的聲音打斷了墨非的沉思,她微微抬頭,只見眾人都朝她望過來,而站立在正中央的一個身材矮小的男子顯然就是剛才開口之人。
糟糕,他們說到哪了?不過才出了一會神,討論的話題似乎已經換了。
輕輕吸了一口氣,墨非神色平靜道:“浮圖學識淺薄,深覺諸位先生見解獨到,吾不如。”
矮小男子笑了幾聲:“浮圖過謙了,剛才雖未發一言,但我等皆不敢小覷於汝。在下淺見,國以人為本,人以衣食為本,古者尚力務本而種樹繁,躬耕趣時而衣食足,故農興,則國富而民安。而商賈大者積貯倍息,小者坐列販賣,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過吏勢,以利相傾,亡農夫之苦。此商人所以兼併農人,農人所以流亡者也。故今之法律應賤商人,尊農夫。不知浮圖先生是否認可?”
原來已經開始在討論“農商”這個話題了。只是這人的觀點不是典型的重農抑商?雖不贊同,但浮圖並不打算反駁,正當她準備敷衍幾句時,另一個男子已先一步反駁道:“賢聖治家非一寶,富國非一道。農故為國之根本,卻不可因農而抑商。縱觀諸國,商遍天下,諸殷富大都,無非街衢五通,商賈追利乘羨,可累萬金,使國家富強。故抑商完全不可取。”
“閣下是?”矮小男子盯著那人問道。
“塹奚連家安慈,趙涵兄有禮了。”
被稱為“趙涵”的矮小男子哼笑:“原來是連家之人,難怪如此推崇商賈?商之興其實來源於民嗜慾。當年民樸貴本,安愉寡求時,那些奇淫巧技根本無處可發揮。人心不古,以至商賈有了逐利之便。商賈不事生產,卻聚富於身,生活奢靡,低買貴賣,品行低下,傷農而利己。長此以往,國未必可富,然必將損其國本。”
那名叫“安慈”的男子一時語塞。
墨非也承認,這個時代商人勢大,很多世家都是以商起家,他們結交權貴,四處斂財,富可敵國,甚至還能影響朝政,這裡可沒有官不可從商的規定,很多權貴同時也是大商賈。
那個趙涵敢在這種環境下提出“重農抑商”的觀點,不得不說是勇氣可嘉。
這時墨非身邊的盧言開口說:“趙涵兄之言未免偏頗。觀虞之雲鼎,慶之諦珀,富冠海內,皆為天下名都,非有助之耕其野而田其地者,居五諸之衝,跨街衢之路。故物豐者民衍,宅近市者家富。富在術數,不在勞身;利在勢居,不在力耕也。”
盧言之意是國家富裕不在農耕而在通商。
“虞之雲鼎?”趙涵大笑,“如今的虞國是何模樣,不必在下多說諸位皆明。虞國富冠海內,商賈雲集,可也正因為如此,彼國奢侈成風,貴族成日享樂,兵不精練,政不通達,是以招致如今之禍。盧言兄以此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