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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道:“為何不感到畏懼?”
言傷未答他話,只是拿了點心放入口中,粉色點心在口中化渣,帶著股清甜的香味。她吞下點心,這才挑眉輕輕嗤笑一聲:“是人是妖都沒什麼關係,你救了我,我該報答你的恩情,不然顯得我除了驕縱之外,連良心也沒有了。總之你是隻不會害人的妖,若是要害人,你方才便不必特意送我與江沉月回來。”
想了想又搖搖頭:“這樣說或許不對,你並不想送我回來。送我只是順便,你想救的與想送的,從來都只有江沉月一個人罷了。”
離久本來面色平靜,聞此一說卻是身形一僵,眸色微微一黯,片刻後終於恢復了垂眸斂目的模樣。
言傷見他並不回答,也不多說,只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行至窗邊,只見夜色中,那梧桐之上片片樹葉隨風搖擺,發出颯颯聲響。樹身高大約有三四丈,樹幹上並無符咒,想來那符咒大約是貼在樹冠之上,藏在枝葉之中。
她回頭看了一眼離久:“你看清楚,並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我今日實在爬不上那樹,明日我再找人上樹替你摘去符咒。”
離久頷首,轉身便要離去,言傷心中一緊,驚覺不能讓他這樣離開,乾脆將腳在地上輕輕一扭,整個人一聲輕呼便要往地上摔去。
離久只聽少女輕呼一聲,回眸看到她正往地上摔去,幾乎是下意識便上前一步,將她接住。少女身軀纖瘦窈窕,這樣接住她的動作,顯得與將她抱在懷中無異。
冰涼的白色髮絲擦過鼻尖,言傷嗅到清露的清新味道。她微微閉了眼睛,看著那雙離她近了一些的黑色眸子,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像是看著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心中一驚,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安然被接在他的懷裡,她軟著身子不肯動,他便也沒有鬆手,兩人維持著這樣的動作已有片刻。
匆匆直起身子來掙脫他的懷抱,她坐到床邊,瞥他一眼,卻見他並沒有離開,或許是顧念著她會再次摔倒,只是站在原地將目光移向了窗外,望著黯淡無星的蒼穹,發衫飄舞。輕吸口氣,輕輕除下鞋襪,只見腳踝處一片青紫,想來是真的崴得狠了。
抓過一旁的跌打酒開啟瓶塞,跌打酒的味道極難聞,言傷本來並不在意那味道,然而她扮演著的江晴安卻是對味道極其敏感的大小姐,終是忍不住緊緊皺了眉,這才將跌打酒倒在手心,輕輕按在傷處。
因為方才的疼痛已消,言傷對自己下手也沒有個輕重,手指重重按在傷口上,青紫處立即便傳來一陣劇痛,偏偏她性格倔強,死死咬了唇不肯叫出來,只是揉弄的力道卻不自覺地便放輕了許多。
“力道過輕,毫無作用。”
耳邊忽然傳來低沉嗓音,言傷抬頭望去,卻見離久負手站在窗前並沒有看向這邊,偏生說的話卻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一般:“不將淤血揉散,你還要痛上許久,不若忍一忍,淤血散去,很快便能正常行走。”
言傷聽了他的話,更緊的咬住嘴唇,然而人對自己終究是下不了狠手,不過用力的揉了兩三下,手上力道便慢慢地又輕了下來。深吸了口氣正要再試著狠心用力,耳邊卻又傳來了離久的聲音。
“可需我幫忙?”
“不用!”
言傷做出賭氣的樣子,將自己的嘴唇咬得破皮,然而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手上卻無論如何也對自己下不了狠心。又不痛不癢的揉了幾下,終於抬起頭,看著負手而立的離久。
“……你既然提出幫忙,我便不拒絕你了,反正,我也不會感激你的。”
離久也不在意她話語中彆扭,坐到她的面前挽了廣袖,卻在看見她雪白赤足時頓了一頓。
“今夜之事,不會有人知道。”
這樣的話語似是在給她吃定心丸,言傷心中一暖,來不及說上一聲感謝,已是先痛呼了一聲。離久垂眸看著她的腳,形狀完美的手指將她那隻又腫又青的赤足握在手中,另一隻手毫不留情的便用力揉搓了起來,言傷咬著嘴唇不願意叫出來,直將嘴唇咬得有血流出來,聽她喉中傳出嗚咽之聲,離久動作輕了輕,嘴唇輕輕動了幾下:“可是疼痛難忍?”
言傷逞強道:“只是疼痛而已,沒什麼難忍的。”
剛說完便“噯喲”痛叫了一聲,原來離久重新在手上倒了跌打酒,更加用力的揉搓起來,他面色淡淡,手上卻是毫不留情,言傷不由叫出聲來,儘管自己聽起來覺得十分沒用,離久卻是淡道:“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一味逞強並不是最好的方法,疼痛,難受便應當叫出來。”
“我不疼……噯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