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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苦苦哀求,老人仍然怒氣未消,回家把門鎖上了。韓尚宮表情尷尬地囁嚅著,終於小心翼翼地上前問道。
“你到底犯了什麼大錯,你的父親竟然這麼責罵?”
“因為我沒做好朝鮮釉藥。”
“朝鮮釉藥?”
“就是把松葉粉、豆莢皮和上好的藥土混合,沉澱而成的釉料。把這種釉料塗到瓷器上,燒出來的缸就像人一樣,也是有呼吸的。”
“那你犯了什麼錯誤呢?”
“應該發酵沉澱兩個月以上,我把發酵不到兩個月的釉料拿出來用了。”
“哎呀!父親的性格你應該最瞭解,怎麼還要這樣著急呢?”
“官衙催得緊,如果到期交不上,父親會挨大棍的。”
“那你父親還是因為你沒等滿兩個月就責罵你?”
“是的。”
韓尚宮重重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不說就離開了。長今連忙追上韓尚宮。
“您不是說要看看缸有沒有問題嗎?”
“難道你還不明白?寧肯挨大棍,他也絕對不肯應付了事。這樣的人做出來的缸怎麼會有問題呢?”
聽來的確有道理。
醬塊和醬缸都沒有發現問題,韓尚宮不禁加快了腳步。絲毫線索也沒找到,夜幕已經慢慢降臨了。
從瓷器村出來,又走了大半個時辰,一棵略顯笨重的山神樹擋在了面前。這是一棵樹齡足足超過五百年的松樹,人們圍在樹下祭拜。樹下襬滿了大小參差模樣各異的缸,多得數也數不過來。好象在舉行“醬祭”,村子裡所有的缸都聚集到這裡了。
氣氛相當嚴肅,看來只能等到祭拜結束才能上前搭話了。活動時間很長,而且非常隆重。蕭瑟的秋風中,孤傲的青松矗立在黑暗之中,比黑暗更加黑暗。面對造物的嚴酷考驗,永不變節而勇氣百倍的大概也只有松樹了。
結束了祭拜活動,人們開始三三兩兩地散去。韓尚宮快步上前,跟一位看著很厚道的婦女搭起訕來。
“我是從宮裡來的,想問一下,你們為什麼把所有的醬缸都搬到這兒舉行醬祭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這個地方對醬最有好處。”
“全村只有這個地方最好嗎?”
“韓參判家裡也很好,但那是貴族人家,誰敢往那兒放醬缸啊。倒是有幾個人往後院的慄谷家裡放。”
“那你知道那兒為什麼適合放醬缸嗎?”
“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啊,只要醬的味道好就行了。總之,我們村子裡最好的地方就是這裡、那邊,還有那邊,就只有這三處。”
又打聽了幾個人,回答如出一轍。他們只知道適合放醬缸的位置,卻不知道理由,看來也不想知道。
“我們走!”
“您要親自去嗎?”
“這三個地方一定有共同點。如果找到這個共同點,說不定就能找出解決第一個課題的線索。”
“可是天黑了,看不清楚。”
“是啊,看不清。”
在這偏僻的村莊裡,韓尚宮已經忘了天黑這碼事了,她重重地吁了口氣。無奈之下,當天夜裡她們只好住宿在附近的旅館,天一亮就跑去韓參判家。站在遠處,還是看不出他們家的醬缸臺有什麼特別之處。醬缸臺後面有三棵紅通通的紅松,下面是一排大大小小的醬缸。
慄谷家的醬缸只是種類更多而已,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醬缸臺與灌木叢相連,灌木叢後面就是山腳,那裡有很多栗子樹,慄谷的名稱可能就是這麼得來的。
這時候,通往醬缸臺的門正好開了,一個女人拿著碟子出來。韓尚宮顧不得失禮了,提高嗓音衝著圍牆對面說道。
“聽說您家的醬味道特別好吃,所以特地前來拜訪。可以讓我嘗一嘗嗎?”
《大長今》第十章喪失(7)
“請吧。”
女人的面容美麗而文靜,說起話來嗓門有點粗,她舀起滿滿一勺醬遞出牆外。韓尚宮用手指蘸了一下放進嘴裡,表情頓時大變。
“味道很像以前醬庫裡的醬。”
“這麼說,它們之間肯定有共同點。”
長今嘗不到醬的味道,焦急地直咂嘴。她們又回到山神樹下,發現醬缸蓋子上放著幾個碟子,不知道是沒來得及收拾,還是故意放在那兒的。韓尚宮嚐了一口,味道很好,幾乎和慄谷家的一樣。
嘗不出味道的長今,心急如火,百無聊賴中便把頭向後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