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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心要以強盛的兵力,壓上對方深入敵方的孤軍。
而當時,剛剛被三千騎改裝襲營的北魏軍,冉閔道重傷,手下副將死三傷六,主帳大營中,彼時正在慌亂一團,僅剩的幾個能主事的將領,手忙腳亂的令士兵包圍三千騎。
正當三千騎陷入苦戰之時,時間把握精準的秦長歌率大軍到了。
秦長歌下令不惜一切代價飛速行軍,並尋找當地嚮導自平靈二州之間的碧野山小道抄近路,以只花了四個時辰的超速度,天兵降臨般的出現在八萬北魏軍之前。
連綿不斷的軍隊海洋般連波迭浪的出現,地平線上黑壓壓的一道肅殺的線,凝望著這條線,北魏軍隊臉色死灰,彷彿看見末日降臨,而死神在仰首尖嘯。
他們不是聽命行事的幽州軍隊,軍隊如刀刃,錯的向來只是拿刀的手,刀本身換個主人立即便可重新使用。
他們是站在飽經他們侵掠騷擾的敵國土地上的敵軍,舉目四顧,遍野都是仇恨敵視的目光。
存心要威懾力和絕殺手段給北魏一個警告的秦長歌,囂張彪悍到連陣勢都沒擺,翻卷大旗下一揮手,直接道:“給我,消滅他們!”
連韁飛鞚,煙雲塵擁,蹄聲踏破碧野山闕,驚起一輪肅殺殘月,馬上健兒摘下白羽雕弓,在茫茫平原之上飛馳如電,從四海八荒無窮無盡浩大之處吼起凝結了無數軍魂和鮮血的戰歌。
“西梁!泱泱長河,浩浩疆土!
馳騁萬里,風龍雲虎!
西梁!百萬強師,逐盡敵虜!
天道殘缺,待我來補!
西梁!九州之旗,四海騰舞!
看我蒼生,簫秦做主!”
九月北地平原上的風,無休無止無遮無攔的穿透男兒胸膛,換成雄渾悠長的北地長調,和痛快殺戮的興奮嘶吼。
殺,殺了他們,這些曾將自己家鄉劫掠得一根草芥都不留的敵人,如今,換我不留你的一絲呼吸!
曾險些刺入親人同胞胸膛的手中刀槍,如今,終於,劈入它該去的地方!
這才叫痛快!
除了護衛中軍的十萬大軍,其餘二十萬,被秦長歌一次性的悍然壓入對敵戰場!
我、用、人、海、淹、死、你。
槍起槍落,刀劈刀收,劍出劍住,鞭閃鞭飛,無數武器亂糟糟的糾纏在一起,無數血肉揮灑在廣闊的碧野山腳,人性中殺戮的本能在蒼涼的嚎叫和激越的戰聲中被無限激發,每個人都近乎狂肆的砍殺,將那些曾經鮮活的肢體,柔韌的肌肉,大好的頭顱,閃亮的雙目,一一消滅在沾滿鮮血的寒冷的各式兵器之下。
那一夜,碧野山腳,千萬人明月共,千萬人生死同,千萬人的熱血灌滿腳下黧黑的土地,千萬白骨化作了來年長草間如星子般閃爍飄飛的磷火。
很多年後,後來者小心翼翼翻開厚重的史書,在閱讀此頁時皆凜然不語,意味深長的目光,穿透書頁,看見了多年前,滄海輿圖之上,真正撥動逐鹿天下戰局,真正掀開六國之戰的序幕的一個浸透鮮血的悍然開始。
“乾元四年九月十三,滅冉閔道軍於碧野山腳,殲七萬餘,餘者逃奔於野,為民所誅,八萬魏軍,無一生還,是日,血浸三尺,來年,草木盛極。”
史稱:碧野之戰。
八萬無家可歸永遠流浪異鄉的幽魂,成為上位者野心的殉葬品,碧野山腳從此,留下了雷雨之夜陰兵列陣,鬼魂夜嘯的傳說。
此戰的最直接的效果,是在和北魏正式開戰之前,邊境百姓安寧得可以開著門睡覺,北魏軍連一個噴嚏,都不敢打過了邊境線。
當然,傳說的製造者,秦長歌同學,是一點點也不會在意死人鬧鬼之類的事的,皇權統一的路上,本就是浸透鮮血的土壤,才能開出帝業的繁花。
她知道與北魏的正式大戰即將開始,但是還不是現在,北魏國內局勢現在波譎雲詭,軟禁冷宮,仍舊擁有一批效忠臣子的魏天祈,神奇的躲過了一輪輪的暗殺,逼得等得不耐煩了的魏天祀只好以‘搜宮’為名,親率大軍進入魏天祈宮內,卻被黃雀在後的純妃以一曲離奇曲調吹垮意志,連自己都受了重傷,隨即,純妃乾脆請這兩兄弟一起住進行宮享受軟禁生活,自己打算垂簾聽政,卻因反對聲浪過於高昂,且尚未掌握軍方勢力而作罷,據說,玉璽在魏天祈處,天下兵馬虎符在魏天祀處,純妃則掌握了宮禁御林軍,北魏數月內三易其主,卻是誰也沒能坐穩龍庭,如一團亂麻糾結對峙在一起,三人都擁有令對方忌憚的一定勢力,形成了絕無僅有的古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