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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成人的憐憫會帶給人撕裂般的痛感,純稚的情誼,如梔子花般的潔淨,如絲綢滑軟美好,拂過內心滴血的裂痕與創傷,療效如同妙藥靈丹。
楚非歡垂下眼睫,將一懷激越都掩在目光之後——他最終還是不知道如何應對。
蕭包子卻根本不以為杵,咧嘴笑著,得意洋洋看著他娘。
秦長歌對他讚許點點頭,此時祁繁容嘯天已經迎了出來。
一見楚非歡,祁繁便道:“楚兄,後院棲綠園,清幽安靜,我已命人打掃出來,便請那裡安歇如何?”
容嘯天默默無語,遠遠站在一邊。
“我還是住皓雪軒。”楚非歡輕輕道:“習慣了。”
這句話說出,心中又是一痛,習慣了——這三年,更習慣的是破廟陰溝殘羹冷炙吧?
容嘯天已經快步去命人收拾皓雪軒,腳步飛快,祁繁親自上前,接過秦長歌推著的輪椅,道:“時辰不早,你還是早些回趙王府,免得他起疑心。”
“嗯,”秦長歌進了書房,找了張黃裱張,大筆一揮,胡亂畫了個符,揣在懷裡,祁繁又遞上一個紙卷,道:“您上次要我查的三件事,赤河路遠,訊息還沒回來,另兩件事,寫在卷中,您帶去看著。”
點點頭,一併收入懷中,秦長歌回眸對楚非歡一笑,“楚兄,既已回來,便請安心養病,我會盡早結束在趙王府的差事,大家好好聊聊。”
卷一:涅槃卷 第八十一章 遇險
趕回趙王府,已經是上燈時分,秦長歌裝模作樣把“神符”貼在小院院門上,蕭包子則蹲在院門口,繪聲繪色口沫飛濺和一對婢僕大談那位“仙師”是如何的神奇如何的大駕子他們父子兩人為了求這符又是如何的艱難從上午等到下午,聽的兩個下人咋舌連連,對那個鬼畫符的東西,充滿了膜拜之情。
打發走婢僕,蕭包子拽著秦長歌,把今天遇見蕭玦的事說了一遍,不過很聰明的隱去了買點心的情節,直說自己逛街遇見蕭玦 ,皇帝陛下很好心的請他吃千層糕自己嚴詞拒絕卻盛情難卻為了避免皇帝老子生氣砍他腦袋只好勉強吃了一點點云云。
秦長歌哪裡理他的鬼話連篇,注意力都在那個道士和那番對話上,聽完仔細的瞅了瞅包子……這孩子,雖說像前世的睿懿多些,但確實有些蕭玦的影子,而且隨著年齡的增長只會越來越像,遲早都會被發覺的。
嗯…。。如果蕭玦沒有在上林庵找到她,會想些什麼呢?
如果他真的認為睿懿他們母子都活著,而包子是他兒子的話,那麼懷疑她也是正常的,看來得加快在趙王府探索的腳步了。
從懷中摸出祁繁交給她的紙卷,看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果然如此。”
郢都大儒孟延元戶貼上的生辰,並不是趙王府在王府為他慶賀的那日。
而隴東大豪安飛青的訊息雖然還沒傳回,但祁繁很細緻的查了當年他在 都時的行蹤。安飛青在郢都有自己的別院,祁繁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從安飛青家的車伕口中細細問了安飛青在京多日的行蹤,其中有兩件事蹊蹺,一件就是出事前幾日,安飛青曾不要套車,單獨出城,另一件事是出事當天,安飛青命車伕套車,說要去天 大街買些京都禮物留給 東的家人,他們從南寺大街出,明明可以抄近路到天 大街,安飛青卻堅持從西府大街繞路。其間不知怎的,車子走得好好突然一歪,撞到旁邊一座府邸的守門石獅,守門人出來喝罵,車伕忙著道歉說好話,也沒在意是誰家府邸,他又不識字,只隱約記得匾額上是四個字。
祁繁在信中最後道:西府大街本就是王公貴族的集居地,公主國公王爺郡王很多住那裡,四個字的匾額,可以排除公主府和王府,郡王和國公卻是有可能的,至於誰家—只得繼續訪查了。
秦長歌微微嘆息,“還真是錯綜複雜啊……郡王麼……”她慢慢的笑了下,將紙卷就火,燒了。
火舌一舔,紙卷由白變黑再變灰,悠悠飄落在桌上燈盞內,秦長歌拍拍手,對兒子道:“睡覺!”
半夜裡起了風,深秋的夜風嘩啦啦的拍打著窗紙,隱約有了幾分蕭瑟的冬意,秦長歌一周天運功畢,緩緩睜開眼,目光明亮如星子。
師門的碧落神功,本就是絕頂武功,這段時間下來,秦長歌已經小有所成,她現在的身體纖細輕盈,骨骼靈活柔軟,是練輕功的好料子,練起師門輕功“踏莎行”更是事半功倍,秦唱歌很滿意—輕功最重要,逃命的制勝法寶。
下床,換了身深色衣服,紗巾蒙面,秦長歌輕輕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