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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中某個幽深無盡的秘密一角,激動得不能自己。
“你這樣不行的,”秦長歌溫言絮絮,“來,閉上眼,象很久很久以前一樣……”
咬咬唇,楚非歡靠著那一剎刺痛,收拾心神,閉目。
黑天白水,起落升降,而靈魂於其間沉浮。
眼前似有白霧籠罩,混沌飄渺,難見景物,而腳下如此虛軟,如履雲端。
有一線遊音徘徊迤邐,細若遊絲,他仔細的去聽,卻無論如何都不能聽明白。
極度的亮也就是極度的黑,虛無中時間逝如流沙,他似乎走了很遠又似乎於原地不動,那種朦朧模糊的感覺,一刻不離。
這次……又失敗了嗎?
“非歡。”
忽有女聲於耳側響起,婉轉裡一絲清涼。
長歌!
洞天石扉,匐然中開。
黑光一閃。
眼前忽然現出華美的宮室,夜風鼓盪垂幕綃紗,絕豔的女子,微微俯低身子去抱床上的嬰兒,平靜眉目間蘊一絲母親獨有的寵溺笑意。
金光一閃!
嬰兒被拋開,血色濺起。
後退,長刀飛射,閃亮的刀鋒前穿……遍地鮮血如火蓮,有人踏著那一色火紅緩緩走近,黑暗而晃動的視野,一雙手指,輕輕釦進女子的眼眶……
帶血的視線上移,卻在將將接觸到那臉龐邊緣時,突然中止,黑暗降臨。
長歌……長歌……
楚非歡僵立在那一幕慘景前,只覺得心在不盡下墜,而靈魂飄蕩而出,不知所蹤。
渾渾噩噩中,黑光消褪,白光一閃,現出陌生的場景,灰色的天,面目全非的地面,一些奇怪的巨大的方盒子,灰白色的縱橫交錯的路,地面上很多移動著的飛快的東西,發出各種吵雜的聲音,尾部還噴出灰黑的煙霧,樹很矮,長在路上,居然是方的,整整齊齊,一些人騎著同樣會發出怪響的東西,飛快的竄過。
他茫然立在當地,看著那些奇怪的鐵馬,呼嘯而過他的身側。
前方突然走來一群少女,奇裝異服,露出雪白的胳膊和腿,揹著大大的方形的板,眉目閃動,青春活躍。
青天白日的如此裝束?褻衣外穿就敢上街?他紅著臉一退,不知道眼睛該看哪裡,卻突有一少女回眸,輕盈揀起掉落的筆。
長歌?
畫面突然一收。
響亮的斷裂聲驚天動地而來,山谷塌陷,山石滾滾而下,煙霧瀰漫,洪流翻卷中有人悠悠吟唱,“有彼鳳凰,有彼新皇,汝恩我負,我恩汝償,滔滔逝水,袞袞華裳,未解死仇,不共月光。”
紅光一閃,漆黑小屋,零落女體,窗邊,一個纖弱的少女,緩緩睜開了眼睛。
幽黑明亮的雙眸,深如古井,明若流波,照得見紅塵滄桑萬里烽火,照得見亙古天地日月生輝。
她睜開眼,緩緩,一笑。
三生裡了悟的朗然。
長歌!!!
楚非歡霍然睜眼,大汗淋漓。
三聲呼喚,三世波折。
對面,同時睜開雙眼的女子,笑容平靜而神秘,幽黑瞳仁,映出他微微惶亂不敢置信的神情。
“非歡,”秦長歌握緊了他的手。
“我離開過,但是我已回來。”
所謂無語凝噎,當是如此,很久很久以後,執著終於平靜下來的楚非歡的手,秦長歌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沉默的呼吸,輕淺而又無限沉重,窗外的楓葉開得華麗喧囂,掌心的紋路卻蒼白無言。
良久道:“你聲音……怎麼不似我那次在上林山下遇見時那樣?”
上林山下,年輕乞丐的聲音微啞,如今的聲音卻略略清朗了些,那絲殘存的沙啞,反倒成了恰到好處的迴旋點綴,不同於蕭琛的溫醇好聽,別有一種低沉綿邈的韻味。
也正是如此,秦長歌才沒能在楚非歡一開口,就認出他來。
“我那是病啞,是素幫主不惜千金,尋了藥來,如今這樣,算是難得了。”
笑了笑,秦長歌道:“如今既已說開,便將往事擱卻吧,凰盟等著你迴歸,溶兒也想見你。”
楚非歡目光亮了亮,下意識的摸了摸袖囊,秦長歌道:“是的,當日贈你玉鎖片的孩子,就是溶兒,天意天真是很奇妙的東西,冥冥中自會給人暗示。”
想了想,楚非歡神色卻又黯然下來,秦長歌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輕輕道:“前路未卜,大仇未報,非歡,我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