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讚許的笑了笑,秦長歌低聲道:“陛下已較當年更具察人之能,真是可喜可賀。”
赫然一笑,蕭玦道:“還不是當年你教的。”
淺淺一笑,秦長歌道:“那他身邊那個人呢?”
仔細的看了看,蕭玦沉吟道:“此人幾乎一點特色都無,舉止細節更是無懈可擊,只是……看著他,有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清是為什麼。”
“那感覺就是,天生的敵意。”秦長歌語氣乾脆,“久居高位者,對於地位相當的敵對者,天生的本能。”
瞿然一驚,蕭玦道:“地位相當?和我?”
他當然知道這句話代表什麼意思,換句話說,秦長歌的意思是,這兩人不僅是敵國人物,甚至是帝國帝王之類的身份!
這是何等驚人的訊息,一個帝國帝王,怎會跑到西梁武林人物的地盤,去看這個什麼爭奪重寶的熱鬧?
“不可能是魏天祈和魏天祀,這兩人現在都忙著內亂,這兩人絕不是女子,也不會是柳晚嵐和楚鳳曜,你的意思是,北堂嘯,或陰離?”
“你忘記了一個人,說起來我雖沒見過,但你和他還有一面之緣……”秦長歌眼波流轉,“會不會是他呢?很有可能啊……”
“你是說……他?”
蕭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立刻退後一步,向著改裝跟進來的隱蹤衛首領做了個手勢。
秦長歌只是操著手,隱進了暗影裡。
西北方向,那個斜斜倚在樹邊,姿態平靜的男子,突然微一側首。
眼光看似散漫的在場中流過一圈,隨即收回。
他那輪過一圈的目光,看起來好像就和任何人無意間掃上一眼一般,沒有任何重和出奇之處,但目光如劍的秦長歌,於短暫剎那,已經捕捉到了他目光的幾次難以察覺的停頓。
他在玉自熙和蕭玦身上,各停留了一次。
而楚非歡,在剛才那一剎那,忽然低頭彎腰去撿掉落的汗巾。
秦長歌一抹微笑淡淡——今日何止是素玄的戰場?只怕來的人,都有活兒要做呢。
此時午時已過,素玄仍舊沒有出來,眾人怒罵如瀾,那老者也微微動了怒氣,再次沉聲道:“素幫主,我等依足江湖禮節前來拜山,你為何這般託大,遲遲不出,你當真藐視天下英雄如此?”
最後“當真藐視天下英雄如此”十個字,他一字一頓說出,每個字都有如黃鐘大呂,震人心魄,便聽嗡嗡之聲不絕,隱約有細微裂開之聲,有人轉目一看,驚撥出聲。
圍繞石臺懸掛的十座可容納小兒在內坐臥的巨鍾,忽然全部裂開,懸掛巨鐘的兒臂粗的鎖鏈,齊齊斷裂。
他每說一個字,銅鐘便一震,最後一字結束,十座銅鐘,墜落塵埃,生生將地面砸破十個大洞,騰起嗆人的灰塵!
有座銅鐘就在一個赤炎弟子身側,銅鐘落下,砸斷了他的腳趾,那人痛的臉都扭曲了,卻硬是一動不動,咬牙瞪著對方,連一聲呻吟也不聞。
驚呼聲裡,熾焰幫人咬牙扭腮,皆露出憤怒之色。
這是明擺著砸場了,原先這些人一直想依照江湖禮節逼素玄交出琅嬛秘笈,將來說起來也好聽,如今終於耐不住動了手。
赤炎幫近期正逢半年巡視之期,幫中總護法和赤火、黑水、金土三堂堂主都已分赴各地視察,幫中高層只剩下左右護法韓憑,梁汾,和宋北辰。
三人此時都在,大約是得了素玄囑咐,鐵青著臉一言不發,性子比較衝動的宋北辰幾次欲待衝上,都被韓憑攔住了。
然兒木懷瑜這一手內功也著實了得,收放自如,已至爐火純青之境,宋北辰也不會是對手。
秦長歌露出疑惑之色,喃喃道:“素玄怎麼回事?他不是這個性子,給人欺到這個份上,還不露頭?”
一轉眼,看見楚非歡也在輕輕皺眉,微有些擔憂的看著正廳方向。
卻忽然起了一陣風。
柔和而凜冽,寬廣而凌厲,繚亂浮雲踏破星闕,轉瞬已是萬重山。
風聲裡有人大笑道:“你們算勞什子英雄人物?”
一樣是十個字。
他卻不是一個字一個字運足力道才出口,而是隨意道來,流暢無礙,然兒每說一個字,都令人彷彿整顆心都被人攥緊,大力往上拔了拔,他十個字說完,石臺上七派人物間,功力淺的弟子齊齊噴出血霧,軟倒在地。
十字說完,跌落地下的銅鐘突然不敲自鳴,拔地而起,竟逆衝而上,嘩啦啦一陣鐵鏈響,那鏈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