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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如此平易而又奢侈的東西,有些人一枚荊釵便可換來一生期許,有的人傾盡一國未必能得佳人回眸。
輕舟上秦長歌站在船頭,突然看見前方白淵從腰間取出一件東西。
他慢慢的將那東西拼接在一起,是個弓弩的形狀,隨即彷彿有意一般,從袖子裡取出幾個黑色的東西,放在掌心,對秦長歌晃了晃。
隔著那麼遠,不可能看清楚那是什麼東西,秦長歌卻能猜到,大抵是霹靂子之類的玩意。
目測了下兩舟的距離,秦長歌皺起眉,白淵這是在逼自己不得靠近了,否則必以霹靂彈侍候之,但是如果放慢速度,這麼不死不活的吊著,白淵安然上岸沒入人海,再買舟出海,自己就更難抓住他了。
身側凰盟護衛等待著她的指示,秦長歌毫不猶豫答:“繼續!”
兩舟在一點一點接近,到了一個秦長歌膂力無法到達白淵卻可以的距離時,船頭上一直持弓而立面對秦長歌的白淵,一笑拉弓。
“啪!”
秦長歌仰首,靜靜看著那道黑色弧線電射而來,向著自己的船帆。
黑色弧線將至,秦長歌霍然飛身而起,半空中衣袍飛卷,嘩啦一下鋪開一條白色的匹練,秦長歌姿勢流轉的在半空中畫了一個圓,將那黑色的威力無倫的小東西一兜,立即飛快的送了出去。
“轟!”
水面上炸起高達丈許的水牆,水牆嘩啦落下時,泛出許多翻著白肚皮的死魚,水面上有鮮豔的魚血,一絲一縷的漾開來。
卻又有一道黑光,在水牆還沒完全落下那一霎,穿越水牆,射向人在半空無處著力的秦長歌。
秦長歌半空一個筋斗,於海天之上騰然翻躍,伸足一跨已經跨上船帆,手中寒光一閃,一截船帆被她剎那砍下,扇子般抓在手裡,大力一掄。
“轟!”又是一聲,這回霹靂子被扇開,炸著了一塊礁石,濺開的石塊砸上船體,船身一陣晃動。
此時秦長歌和白淵又近了一些,秦長歌已經能夠射箭至對方船頭,一步跨上船首,秦長歌一把抓起護衛遞上的弩箭,也裝上霹靂子,示威的對白淵晃了晃。
你有火器,我也有,咱們不妨對射,我不怕落水打架,你的女王可吃不消這三月冷水。
白淵在對面隱約一笑,做了個“你儘可試試”的手勢。
秦長歌嘿嘿一笑,平抬弩箭,身側的司空痕卻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急聲道:“不能!”
斜睨著他,秦長歌道:“為什麼不能?那是你老婆,又不是我老婆。”
司空痕窒了窒,半晌皺眉道:“你真的是睿懿,一代開國皇后,怎麼這麼個性子?”
“誰規定皇后必須威嚴尊貴,必須一板一眼?”秦長歌譏諷一笑,偏頭一看前方輕舟,目光忽然一閃。
前方,白淵背後,掩得緊密的船艙門簾,忽然探出一隻手。
或者說只是手指,纖細精緻,根根如玉,指上一枚鴿血寶石,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那般碩大的寶石,非常人可以使用。
身側的司空痕,卻突然身子一顫,驚喜道:“挽嵐!”
秦長歌斜眼瞟他,“是麼?你確定?”
“我絕不可能將自己妻子的手認錯!”司空痕怫然不悅。
“她伸手出來,是在說什麼?”秦長歌看著那個手勢,雪白的指尖在深藍簾布映襯顏色鮮明,指尖如蘭葉微微上翹,輕輕三點。
司空痕痴痴的盯著那手指,彷彿突然凝噎住了,半晌才道:“……她問我,你好嗎?”
“她怎麼認出你的?”秦長歌回身看他,“你已經改裝了。”
司空痕豎起手指,他指上一枚戒指是青金石的,難得的色澤純淨,和他的眼睛一般深如這海風之上的夜空。
秦長歌突然輕輕笑起來。
“你說,她信任他,甚至,她愛他。”秦長歌宛然微笑,微笑底深深嘲弄,“你真是當局者迷,柳挽嵐愛的人,絕對不是白淵。”
“你怎麼知道?”司空痕看著她,“她那麼信重白淵……”
“那是兩回事,你不懂女人的心。”秦長歌微笑著,附耳對司空痕輕輕道:“喂,我想到殺白淵的辦法了。”
“嗯?”
“借你小命一用。”
油條兒在策馬前奔。
這個春光美好的夜,道路迤邐鋪開,平靜延伸向遠方,兩側花木都被月光洗得乾淨,樹梢上枝芽肥嫩,映著天色閃著翠綠的色澤,風溫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