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繡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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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其他的詔令便也罷了，但今日之詔卻深得我心，妹妹聽我一一道來。”

子竹這會搖頭腦一副掉書袋的模樣，可見心情正好，子菱也不好掃他的興，便無氣無力攤手，道：“哥哥請講，妹妹我且聽著。”

子竹取出紙扇慢扇輕搖，做斯文狀，道：“官家在下月欲立畫學，收畫學學子。而畫學隸屬於國子監，也是實行三舍法考選取士。”說到高興處子繡更是笑眯著眼睛。

子菱打量一子繡，道：“聽哥哥話中之意，且是打算不做官，要改作畫了。”

子竹這會時候眼神自是炯炯有，道：“原來我對於學畫還是做學問且是左右為難，但這詔一出，如今便算是有了一絲生計，妹妹可知這畫學的上舍生一樣經禮試可做官，我若以畫入學，既未辜負父母的希望，也能達成我的心願，且是一舉二得的事。”

“雖都能做官，但官職官且絕對不會相同。”子菱一針見血道：“畫學出來的人充其量不過就是伎官而已。”

子竹沒想到一向善解人地妹妹會突然潑他冷水。且是很失落。

會子菱見著哥哥垂頭喪氣。悶悶不樂地模樣。便將聲調柔和了些：“其實妹妹對於哥哥地選擇絕沒甚意見。只不過不願哥哥沒個立場。左右搖擺不定。如今雖要立畫學。但其中章程想來且要等些時候才會釋出哥還需稍安毋燥。不要耽擱了求學地時間。想來既然隸屬於國子監。實行三舍法考選取士。那一樣是要看個人地學問知識地。望哥哥還是以學業為主。兼顧自家做畫地愛好。”

在子菱看來實子竹當不當官都無所謂。要緊地卻是再過十年。萬不能再留在京城中知道汴京地發難日是在哪一日。

子菱想到發難日。難免不會想到如今在宮中地綺蘿。猶豫著是否要提醒她一二。卻又怕她那般聰明之人從自家地言話中發現蹊蹺。若追問下來如何做答。子菱只得作罷。將一切心事埋在心中不敢再多想多說了。

子繡聽了子菱地話。這會有些惶恐不安。訕訕道：“妹妹也覺得哥哥太搖擺不定了吧。”

子菱搖頭道：“我且也知哥哥為難處。中舉做官是父母的希望，而做畫是哥哥的喜愛只是從來魚與熊掌是不能兼得的，如今哥哥還有一二年的時間可邊學習細想再作決定。如果哥哥真有決斷了，我且一定站在哥哥這邊。”

子竹慎重地點了點頭自是很在乎妹妹的建議。

端午就這般平淡小波折地渡過。

當天下午駱二孃自是興高采烈地回了家，田地的事已穩妥方都是極乾脆之人，當天便起了買賣契約，只待經濟將契約拿到官府畫押收取了稅賦，事便成了。

端午之後，天氣更加炎熱，子菱自是有些精神不振，沒甚口味。駱二孃看在眼中，有些擔心，便問子菱要吃甚。

子菱見著桌上這些沒甚油星的菜，便道：“想吃麻辣豆腐，芋頭燒雞。”這些炎熱的時候，子菱反而不想吃清淡的食物，倒想著些重味吃食，而麻辣豆腐的做法其實便是宋代版子菱盜版牌麻婆豆腐，且是子菱原來最喜歡吃的菜品之一。

宋時的食物烹調之術已是大成，炒、煮、煎、等烹飪方式早被平常百姓熟練掌握，各種肉類也是十分豐富，蔬菜四季皆有，自算得上物種齊全。但因菜油極貴，所以大多數百姓平日做菜也多用煮菜，少有油炒菜，加之宋人喜歡飯前食羹湯，更是少有油星，算得上養身綠色食品，卻讓從現代而來的子菱偶爾有些“搜腸刮肚”。

當然子菱為女使之時，自是不曾多想口福之慾，但如今得了自由，便念起民以食為天，央得駱二孃時常買回豬肉，熬油、煎炒，白水且是被子菱想著花樣做上一遍，既滿足了口福，也讓駱家人驚訝原來這豬肉除了“東坡肉”的作法且有其他吃法。

而去年子菱見著家裡有些寬餘，但央得駱二孃買回大量的芥菜，將芥菜的莖切成一絲絲，然後曬乾置入木桶分層撒鹽踩緊，之後再加入糖與香料，放入壇中築口封緊，準備存過一年便是上好的芽菜，正好取

不過前些日子，子菱終沒忍住口欲，取出一罈冬日醃製的芽菜，又買回一片豬肉整塊用水~過之後，切成碎肉之後，~炒七分熟時，調入料酒，加入少許川椒（即花椒）、蔥結、姜塊與芽菜爆炒，雖最後做出來的成品且與記憶中的臊子肉有些差距，但已是讓子菱很滿足，不論是用做麵食的調味菜，或是直接下飯，都味道十足，更是讓初嘗芽菜臊子的駱二孃和子竹多吃了一碗，直道芽菜臊子香脆極下飯。

當然子菱也不得不慶幸在宋朝以羊肉為貴，豬肉為賤，但凡富貴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