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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了兩口,開懷大笑,“臭小子,沒出息,現在才找到老子!”
話一出口,他隱隱覺得這腔調似曾相識,心中一跳,趕緊望向薛蘅,道:“蘅姐,大白小黑會不會將那些人引來?”
薛蘅不停撫摸著小黑,搖頭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你讓大白帶著小黑在空中高飛,不要落下來,再時不時讓它們往別的方向飛一下。這樣那些人反而摸不透我們的行蹤。”
謝朗大喜,再親了大白數下,才命它飛去。
肩傷痊癒,與大白重逢,又再度騎上千裡良駒,謝朗頗有再世為人之感。他遙望前方,充滿喜悅地勁喝了一聲,駿馬揚蹄前奔,馳向莽莽田野。
薛蘅凝望著他在馬背上的身姿,也跟著喝馬揚鞭。
二九、花非花
這時已是陽春三月,路邊,楊柳亭亭臨風,桃李競相吐芳。而一望無際的田野間,更是金黃一片,油菜花層層疊疊,開得燦爛。
這油菜花連綿開到天際,象在茫茫原野間鋪上了世上最美的錦氈,明麗絢目,美不勝收。
天盡頭,恰有云朵團團簇簇,竟似被這油菜花染成了金黃,漫天錦繡。
春風吹過,花海湧潮,天籟聲聲,任誰見到這等景象,都恨不得投身到這金色的海洋中,任花香蜂語將自己淹沒。
謝朗奔得一陣,也被這景觀所吸引,駐馬觀賞,嘆道:“蘅姐你看,真是人間美景!”
半天沒聽見薛蘅動靜,他回頭,見她正望著油菜花海,秀眉緊蹙,似在努力想著什麼。但她的嘴角微微顫抖,又象想起了什麼極可怕的事物,眸子裡也流露出隱隱的恐懼。
謝朗覺得奇怪,正要相詢,薛蘅已撥轉馬頭,他連忙趕上去,問道:“蘅姐,怎麼了?”
薛蘅微微垂目,聲音有一絲不自然,“咱們走那邊那條道吧。”
“我問過了,這條道去霜陽府最近,那邊得繞上百多里路。”
薛蘅卻不理他,徑自揚鞭而去。謝朗只得滿腹疑雲地跟上。
他正遺憾不能再看到那油菜花田的盛景,誰知從這條岔道上奔出十餘里,前方金黃一片,又是無邊無際的油菜花海。
薛蘅的馬速減緩,謝朗也輕籲一聲,與她並肩齊驅,慢悠悠地走著。
他環顧四周,心情愉悅,脫口而出,“真好,若是在京城過生日,我還看不到這等美景!”
薛蘅恍恍惚惚介面道:“今天是你生日?”
“是啊。”謝朗稍感羞赧,道:“我今早問了小二,正是三月十二,我今天滿、滿二十。”
薛蘅還是恍恍惚惚地說道:“二十了啊。”
“是。從邊關回來時,原本還想著能在家過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誰知竟是和蘅姐你在一起過的。不過也好,自小熱鬧慣了,難得過一個這麼清靜的生日,還能欣賞到這等美景。”
薛蘅眼神遊離,道:“你以往生日很熱鬧嗎?”
“嗯,從小到大,每逢我過生日,家裡必定要慶祝一番。四位姨娘早早便會去進香,為我祈福。我早上起來,就要戴著她們祈福拿回來的符包,去給太奶奶和爹叩頭。然後府裡也會唱上一整日的戲,總會擺上十來桌,請族裡的親戚們吃上一頓。”謝朗回憶起往日生辰家中的熱鬧喧譁和京中的美味佳餚,不禁心馳神往。
他轉頭望著薛蘅,問道:“蘅姐,往年你生日怎麼過的?”
薛蘅望著前方在油菜花海里彎彎曲曲的小道,良久,淡淡道:“我沒有生日。”
謝朗“啊”了聲,追問道:“怎麼會沒生日?”
薛蘅頓了一下,方輕聲道:“我是個孤兒,從小無父無母,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
她語氣平淡,恍似在說別人的事,謝朗卻感到心尖一抽,試探著問道:“那、那你還有別的親人嗎?”
薛蘅眉頭深鎖,遲疑著道:“好象、好象還有一個小妹。”
“她現在在哪裡?”謝朗忙藉機問出這句盤桓心頭多時的話。
薛蘅再沒回答,只是望著油菜花田,不停地、微微地搖頭。
謝朗的心口忽然堵得難受,憐惜之情大盛。他想了想,閃身下馬,大步奔入油菜田。薛蘅急忙跳下馬,呼道:“你去哪?”
謝朗沒有回答,半晌,他採了一大捧油菜花,又撲了一隻翩翩而飛的彩蝶,飛快地跑了回來。
他將油菜花和彩蝶送至薛蘅面前。春陽將他額頭的汗珠照得熠熠生輝,他喘著氣,笑容比春陽還要燦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