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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瞥了他一眼,道:“那些天你要吃飯、敷藥,還要梳子等物,你以為這些東西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那套衣裳已經撕破,能換回這些,算不錯了。”
謝朗一聽她竟將自己那身“瑞蚨祥”的衣裳換了農夫的衣服和粗糧回來,立馬哀嘆,“要命,那套衣服的夾袋中,還有一千兩銀票!”
薛蘅怒了,“你又不說!當時你只死命要系回原來的腰帶,我才猜到令牌在裡面,怎知衣服中還有銀票!”
她想了想,怒氣馬上又消了,還隱露笑意,“倒也不錯,那農夫家七個孩子,瘦得皮包骨似的,若是那一千兩銀票能讓他們過得好一些,倒也值!”
謝朗這才知她竟是對己吝嗇小氣,對窮人出手大方。萬般無奈,他只得輕聲道:“蘅姐,你身上還有沒有銀子?”
“做什麼?”
“我想換身衣服。”
謝朗自幼穿慣了綾羅綢緞,除去在軍營的三年,四位姨娘竟可以讓他每天都穿不同的衣服,衣料自不必說,做工也是精巧至極。
這二十天,他先穿破舊的農夫衣裳,接著一套普通衣服穿了半個月,實在難以忍受,這刻雙手恢復自由,便念著要換一套好些的衣裳。
薛蘅上下打量著他,道:“這身很好啊,為什麼要換?我已經揀頂好的買了。”
謝朗狠狠地腹誹了一番她的品味,可眼下自己身無分文,令牌又被薛蘅給收了,只得放低語氣道:“蘅姐,這套衣服穿了半個月了,有股味道。”
“有味道嗎?”薛蘅感到奇怪,湊近來聞,忽然面頰一紅,退開兩步。
謝朗卻沒察覺,仍往她跟前湊,口中道:“是啊,一股很重的味道,不信你聞聞!”
薛蘅再退幾步,急忙取出一張銀票,又不甘心,沉吟片刻,再掏一張,道:“你手臂已好,咱們不用再辛苦走路,可以騎馬了。”
這回輪到謝朗面上一紅,“是。”
“這裡兩張銀票,加起來一百兩,你去買兩匹馬回來。記住:要三歲牙口、毛光滑亮的。剩下的銀子,你就拿去買衣服吧。”
謝朗接過銀票,轉身而去。
薛蘅望著他的背影,嘴角隱有一絲得意的笑容。
果然過不多時,謝朗牽著兩匹馬悻悻迴轉,身上仍是原來那套衣裳。
他將剩下的三吊錢丟給薛蘅,輕哼一聲,“算你狠!”
“你果真不會還價,若會講價,應該能夠剩下三五兩銀子買衣服的。”薛蘅面無表情,躍身上馬。
二人打馬出城,向北馳出數里,謝朗忽然勒馬,叫道:“不對!”
“怎麼了?”薛蘅勒住馬,回頭問道。
“蘅姐,你等我片刻。”不待薛蘅允可,他已撥轉馬頭,一騎絕塵。
薛蘅等了許久,謝朗才又策馬回來,表情凝肅,道:“蘅姐。”
“嗯,你說。”薛蘅也滿面鄭重。
“有人在民間偷偷大量地買馬。”謝朗憂心忡忡,道:“據我所知,吉縣多產擅於長途行走的馬。以前這種馬不過五十兩銀子一匹,現在漲到了六十兩銀子。”
“你不是一百兩買了兩匹嗎?”
“我是耍了點詭計,說這馬的牙有點問題,才好不容易砍下價的。”
薛蘅一聽,也覺得不對勁,疑道:“朝廷對私自大量買馬的行為一直有著嚴格的管制,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謝朗道:“我剛才回去再暗查了一番,買馬的人,大部分操北方口音。”
薛蘅微微抽了口冷氣,謝朗又道:“我再去問了問米價,每石漲到了八錢。”
薛蘅看著他,眼底閃過一絲讚許,斷定道:“有人在囤糧囤馬!”
二人都知此事非同小可,薛蘅道:“他們絕對不敢在一個地方買太多,會分散行事。咱們再查接下來要經過的州府,如果屬實,回京後你細稟聖上,不可小視。”
謝朗點點頭,勁抽馬鞭,當先馳出。
可馳出百來步,他又覺不對勁,回頭大聲問道:“蘅姐,你哪來的銀子?”
薛蘅不答,打馬超過他了,才拋下一句,“你猜!猜中了獎你一套衣裳!”
謝朗猜破腦袋,也想不明白她哪來這麼多銀子,明明自己受傷之初,她還要用衣服去換吃食。正撓頭抓腮之時,聽到空中傳來數聲鳴叫,他幾乎要喜極而泣,也顧不了許多,一聲呼哨,大白小黑以閃電之勢撲了下來。
謝朗一把抓住在懷中撲騰的大白,抱著它的頭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