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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頭獄卒們一聽,便連聲叫冤,“大人,小的們真的不知他是如何開了鐐銬上吊自殺的。小的們將他鎖得嚴嚴實實,關的又是最裡面的一間房子,實在不關小的事啊!他是朝廷欽犯,罪大惡極,小的們都知道利害,哪敢做這種不要身家性命之事!”
“鐐銬是被這根細精鐵絲開啟的。”薛忱將一根細長的鐵絲放在托盤中,讓杜昭過目,又道:“這種鐵絲可以盤起來藏在口中,既可當作暗器,又可用來開鎖。當年有名的飛賊‘樑上燕’曾經用這種精鐵絲越獄數次。”
“金鵬是公門中人,他的師父曾經參加過對‘樑上燕’的追捕,有這個自然也不稀奇!大人,金鵬是畏罪自殺,真的與小的無關啊!”牢頭大聲叫道。
杜昭獰笑一聲,“老夫很久沒有剝過人皮,你們若再不招供,可別怪老夫心狠手辣!”
柔嘉被他無比森厲的話語嚇得一哆嗦。杜昭忙起身,換了和藹的笑容,輕聲道:“公主,您尊貴之身,少見血光為好。”
裴紅菱忙拉了柔嘉出來,聽到屋內一聲慘過一聲的哀嚎,柔嘉渾身起雞皮疙瘩,到後來實在承受不住,跑到大門外,一陣嘔吐。
裴紅菱和抱琴輕拍著她的後背,她才逐漸放鬆下來。她怔然許久,才低聲問道:“真的會剝了他們的皮嗎?”
“有可能。”不知何時,呂青抱著手臂站在了一邊。
柔嘉聽了,小臉又白了幾分。
“你還嚇她?!”抱琴瞪著呂青,低聲埋怨。
呂青一笑,正要說話,薛蘅走了出來,柔嘉忙問,“怎麼樣?招供沒有?”
薛蘅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呂青冷笑道:“既然要下手,他們自然會做得滴水不漏。我以前只聽說刑部天牢能讓犯人死得沒有一點破綻,沒想到現在連下面的郡府衙門都學會這一套了!”
薛蘅忽然神色一動,思忖片刻,抬頭望向呂青,“呂公子,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夜深時,漁州的雪停了,只餘朔風割面。
薛蘅在城中疾走,東拐西躲,不時回頭察看一下,或者在角落裡呆上一陣。直至城內闃寂無聲,她才悄悄折向城東一處荒宅。
她在牆頭四顧看了看,如一片樹葉般悄無聲息地飄落。這處荒宅院子裡長著一棵槐樹,薛蘅在槐樹前停住腳步,慢慢地將手伸入槐樹上的一個樹洞之中。
窸窸窣窣的摸索聲之後,她從樹洞裡掏出一樣東西,又擦燃火摺子,細看片刻,低聲笑道:“就是這個了……”
話音未落,一絲極細的風聲襲向她頸後的死穴,同時另一縷破空的風聲如毒蛇吐信般襲向她的背部。
薛蘅整個人直挺挺撲向地面,在即將撲到地面的一剎那,想也不想地擰身翻滾,避過斜剌裡刺來的一劍。
可又有兩個黑影從另一個方向向她撲來,目標直取她手中的物事!
“嗆啷”聲連續響起,薛蘅在五個黑影的合圍下,步步後退。當她的後背抵上槐樹,似乎顯得心慌意亂,劍勢略一凝滯,被三人手中兵刃架住,另二人便將她左手中的物事唰地抓了過去!
“得手了!走!”一個黑影悶聲下令。
薛蘅卻突然憑空拔高丈許,又於空中一折身,在牆角處輕輕落下。
與此同時,那五個黑影剛自槐樹下轉身,淡淡的金光忽從樹上撒下,如漫天煙花般綻開,痛呼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伴著一人的驚呼聲,“中計了,快跑!”
當他們忍痛掠向圍牆,薛蘅恰好堵住他們的去路,手中長劍劃出一道雪亮的光芒,鮮血噴濺,淒厲的慘呼聲過後,荒宅歸於一片平靜。
薛蘅擦燃火摺子,低頭看著地上的一截斷臂,默默地搖了搖頭。
呂青自槐樹上飄下,走過來,道:“五個人的身手都超過我們的想象,可惜,沒能留下一個。”
“嗯。”薛蘅收了劍,道:“不過今夜沒有白設這個局,我們至少確認了一件事。”
“可以確認,邵師爺衣袍滾邊內的字條所說屬實,賬冊確有其物。張保的人還沒有拿到,所以一直在跟蹤你。”薛忱聽罷薛蘅的敘述,沉吟道:“既然明遠當時看到了這張字條,自然他就尋到了賬冊。可他向刑部投案時,賬冊並不在身上,他會把它藏在哪裡呢?”
柔嘉聽得一頭霧水,問道:“若真有賬冊,為何薛先生去天牢看明遠哥哥的時候,明遠哥哥不告訴薛先生?”
呂青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柔嘉見他譏諷意味甚濃,知道自己必定說了什麼幼稚的話,心中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