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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蘅本能下不及思索,身形電射而出,右袖一拂,在薛定屁股快要著地時將他身軀兜住,輕輕一送,他便穩穩地站在了地上。
薛定笑嘻嘻地回過頭來,面上殊無訝色,“三姐。”
薛蘅知道上了他的當,露了行蹤,冷哼一聲,正要叮囑他幾句,忽然身軀一僵,只見山路盡頭,薛忱正往墓前而來。
薛蘅知道定是薛忱猜到自己呆在這裡,讓薛定前來相誘,她心中一慌,轉身便欲跑開。
剛踏出一步,便聽到薛忱焦灼如焚的呼喚聲,“三妹!啊……”後一聲卻是驚呼,伴隨著他摔倒在地的聲音。
“三妹!”薛忱伏在地上,急急喚道:“三妹,你、你連我也不見嗎?”
薛蘅心中一慟,腳步便如釘住了一般。耳聽得薛忱的喘氣聲越來越劇烈,她終於轉過身來,與薛定合力將他扶至墓前。薛忱三叩首後,拍了拍地面,二人分別在他身側坐下。
薛定轉動著烏溜溜的眼珠,說:“三姐,你別躲了,我們都知道你回來了。”
見薛蘅默不作聲。薛定又拍拍胸脯,氣壯山河地說道:“三姐你別怕,有我呢。誰敢欺負你我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阿定”,薛忱輕聲道,“你別聒吵,讓三姐安靜一下吧。”
薛定怏怏地坐了片刻,便似猴子一樣扭來扭去。薛忱一拍他的背脊,“去玩吧,記住:不管誰問你,你都說沒見過三姐。”
薛定正掛念著自己剛擺下的新陣形,聞言“嗖”地一聲跳起,片刻便消失不見。
呆坐了許久,薛忱輕輕地嘆了口氣,“三妹,再過十多天,便是孃的忌日……”
薛蘅看著墓碑,一言不發。
薛忱有心相勸,但看薛蘅情形,竟是一副心如死水、萬念俱灰的模樣,千言萬語便不知要如何說起。他只得勉強笑了笑,將話題岔開,“我們不在的這段日子,阿定差點就將天清閣都拆了。山下的桃花陣,他拆了又擺、擺了又拆,現在連我都要費一番功夫才能破解。聶師叔和鄭師兄是前天回的,還被阿定的桃花陣給困住了,險些上不了山。這小子,在這方面有天賦。”
薛蘅還是沒有說話,眼睛裡充滿了疲憊倦怠之意。薛忱心中難過,道:“三妹,你住在這裡……”
“娘一個人在這裡挺孤單的,我想在這裡陪著她。”半晌,薛蘅方輕聲說道。
此時此刻,薛忱只要她不避開自己便已知足,點頭道:“好,那你自己要保重身體,我明天再來看……看娘……”
薛蘅低低地“嗯”了一聲,將他推出松林。薛忱在山路轉彎處回過頭,只見她單瘦的身影在暮色裡愈顯淒涼,不禁心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自此,薛忱每日都來墓前陪著薛蘅。薛蘅仍是很少說話,薛忱只求能每日看到她呆在眼前,也不敢多勸,反而覺得二人這樣靜靜相處,彷彿又回到了過去的日子,倒是一年來從未有過的安寧。他心中偶爾也燃起希望,期盼一生一世都能如此。但每當看到薛蘅空蕩蕩的眼神,他又恨不得將謝朗那小子揪到眼前,狠狠地痛打一頓。
這日薛蘅望著墳塋邊盛開的一叢野花,低聲道:“二哥,是不是娘回來看我們了?”
薛忱心中一驚,他偷偷看看薛蘅,見她眼神發直,正怔怔地看著那叢野花出神,不禁心中發酸,道:“也許吧。三妹,你別胡思亂想,娘也不希望見到你這樣。”
“娘……”薛蘅望著在山風中微微搖擺的野花,低低地喚了一聲。
薛忱正要開口,忽見薛定“嗖”地躥了上來,一邊手舞足蹈地大叫道:“三姐!三姐!欺負你的那個臭小子來了!”
薛蘅渾身一顫,但頃刻間又恢復了冷漠的神情。薛忱瞪著薛定,道:“什麼臭小子?!別胡說!”
“我沒胡說!”薛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道:“就是以前來過咱們天清閣的那個姓謝的,不是他欺負了三姐嗎?”
“阿定!”薛忱急忙喝了一聲。
薛定嘻嘻地笑,“我正在山腳擺桃花陣,看著他闖了進來。他問我三姐有沒有回來,我說關你什麼事?他說想求見三姐。我聽聶師叔她們議論,說三姐被他害得好慘,我就對他說:三姐說你若是想見她,就在這裡跪著。他二話沒說就跪下了。我就發動了桃花陣,把他困在那裡。嘿嘿,三姐,我替你出了氣,你怎麼獎勵我?”
薛蘅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顫抖的身體,她一句話也沒說,轉身走進草廬,關上了門。她一下子撲倒草墊上,只覺得心力交瘁,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