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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息。三人站腳處岩石上的積雪,也被這嘯聲震得簌簌而落。
呂青滿面駭然,喃喃道:“天,這是何方高手?”啞叔也停住了腳步,眉頭不停抖動。
薛蘅細聽片刻,失聲驚呼,霍然提步,如一道青煙掠過棧道,向著山頂急奔。
山路崎嶇,且已結冰,薛蘅使出輕功中的提縱術,才沒有滑倒。她沿著峭壁旁僅可立足的山路往上攀登,待距山頂那棵巨大的雪松僅數尺時,她一提真氣,跳上了盤山之巔。
雪松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轉過身來,大笑道:“看到白雕,我還以為是謝將軍,這才以嘯聲相呼,原來卻是薛閣主!”
他容色豪壯,雙目如電,腮邊虯髯根根如鐵絲一般,正是張若谷。
薛蘅再沒料到竟會在這盤山之巔遇到張若谷,她正想向他請教這世上有何會忍術的絕頂高手。想起破案有望,她心中喜悅,微笑道:“我也奇怪何方高人這般內力深厚,薛蘅望塵莫及,原來是張兄。”
張若谷仰頭一笑,“我正想出關後往孤山拜會薛閣主,卻在此相遇,實是有緣。”他目光落在薛蘅臉上,忽輕“咦”一聲,右手一探,便抓住了她的手腕。
呂青與啞叔恰於此時攀上了山頂,啞叔見張若谷扣住了薛蘅的手腕,“啊”地大叫,衝了過來,雙臂掄得虎虎生風。張若谷身形不動,僅以一條左臂相擋,竟接下了啞叔排山倒海般的攻勢。
薛蘅忙喚道:“啞叔,這位是我的朋友!”
啞叔這才收招,躍後兩步,上下打量了張若谷幾眼,忽然將右手大拇指一豎,滿面欽佩之色。
張若谷鬆開薛蘅手腕,責道:“薛閣主,你太不把張某的話放在心上了。你內傷未愈,心脈受損,這幾個月又勞心勞力,若再不靜心調養,後果堪憂!”
薛蘅淡淡地笑了笑,岔開話題道:“張兄,你為何會在此處?”
“我在這裡閉關打坐。”張若谷笑道:“我修習的內功心法需吸食天地日月風雪雨露之精華,所以我往往選在山崖之巔進行修煉。”
薛蘅與呂青不由對望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掩飾不住的疑慮。薛蘅四顧看了看,雪松東面有塊巨大的岩石,岩石一側有個凹進去的半月形山洞。她走過去,蹲下來用指甲在山洞的地面上颳了一刮,指尖細碾,正是那種赭紅色的泥土。
她慢慢抬頭,巖洞內,一堆枯枝顯然是打坐的地方,地上還有火堆的痕跡,嚼過的野獸骨頭凌亂擲於一旁。
薛蘅忽然心中一凜,緩緩回頭看向張若谷。
七一、彌天錯
張若谷見她面色有異,不由斂了笑容,道:“薛閣主有話請說。”
薛蘅只遲疑了一小會,便拱手道:“張兄,你救過我一命,我們意氣相投,我也不拐彎抹角,如有得罪張兄莫怪。敢問張兄,你最近幾個月都在這盤山上閉關練功嗎?”
“非也。不瞞閣主,張某這幾個月做了幾件頗為痛快的大事。”
“薛蘅願聞其詳。”
張若谷一摸腮邊翹起的鬍子,得意道:“第一件事,與閣主分別後,我便去了劍南城,會了會穆燕山!”
薛蘅微笑道:“如何?”
張若谷淵停嶽峙般站在山崖邊,遙望南方,默然了片刻,搖了搖頭,嘆道:“我只恨這世上既生了張若谷,為何還要有一個穆燕山!可惜……不過能見到他,真是痛快!”
薛蘅靜默了一會兒,又問道:“那見了穆燕山之後呢?”
“我與北梁傅夫人有約,今年九月初九與她在雪嶺決戰。我於七月末趕到這裡,在此閉關一個月後,趕往雪嶺。只是再度敗於她劍下,慚愧!不過今年我直到五百招外才落敗,痛快!痛快!”
呂青也聽聞過北梁傅夫人之名,先前張若谷的嘯聲便已令他駭然,覺得此人內力直逼宮內三大侍衛總管之首的左寒山,可他仍屢次敗在傅夫人劍下,那傅夫人的武功豈不是宇內無敵?
他心中這般想著,卻也聽出了不對勁,遂悄悄挪後兩步,卡住下山的路口,同時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滿了金針。
他自問輕功卓絕,但張若谷馬上斜睨了他一眼,呵呵一笑,左腿微微抬起,似就要轉身衝向山下。呂青心中大凜,將真氣提至全身,如同拉滿的弓,蓄勢待發。可他等了半天,這口真氣就要洩掉之時,卻覺眼前一花,定睛細看,張若谷已走到了薛蘅身前。
呂青這才確定,憑三人之力,只怕還留不下這個虯髯大漢。他索性收了內力,走前幾步,便聽薛蘅緩緩問道:“敢問張兄,今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