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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面色齊變,手忙腳亂地吹滅蠟燭,又都屏氣斂聲。
不多時,柺杖點地聲傳來,隱隱聽到太奶奶在外屋子轉悠,似是在問紅蕖,“你家主子呢?”
“回老祖宗,主子和三位姨娘都去街上了,說是少爺快回來了,要去置辦一些物事。臨走時主子吩咐了,可能要很晚才回來,說要是老祖宗睡午覺醒了,就讓我們好生侍候著。”
太奶奶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過得片刻,柺杖聲遠去,院門也“吱呀”關上。
四人齊吁了一口長氣,又都忙著點燃蠟燭,三姨娘得意道:“我說這裡最安全吧。”
四姨娘笑道:“三姐這主意還真是不錯。”
五姨娘笑著摸牌,“咱們好不容易―――”
“嘭”聲響起,澡屋子門被大力推開,太奶奶站在門口,笑得十分得意,“哈哈,我就知道,你們躲在這裡!”
四人臉色都不好看,卻只得齊齊站起行禮,“給老祖宗請安!”
太奶奶笑眯眯走過來,看了看桌子上的骨牌,“你們四個,今天誰贏了?”
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齊齊指向五姨娘,“五妹。”
“你既贏了,就讓位,我來!”太奶奶把五姨娘一推。
五姨娘只得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又不敢告退,忽想起荷包還放在桌子上,忙彎腰去拿。太奶奶卻一把按住,“反正是你贏回來的,我接你的位,就算我的本錢好了。”
五姨娘叫苦連天,看見三姨娘面上的幸災樂禍之色,恨恨地盯了她幾眼,噘起嘴站於一旁。
太奶奶將柺杖放下,笑著摸了張牌進來,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等另外三人不耐煩地打起了呵欠,她才打了張七條出去。剛將牌放下,便馬上催二姨娘,“快出,快出,就你慢!”
九、凱歌歸
正月二十八的下弦月,如同一抹淡淡的白煙,嫋嫋娜娜地掛在柳梢頭。
秦姝嘴角含笑,望著案上的澄心箋。細薄光潤的羅紋箋紙上,烏絲欄中,用端秀的小楷寫著一句詩……兩處相思不相見,淚溼青衫情無限。
這是明遠哥哥託二姨娘轉給自己的詩。三年了,他為避嫌,沒有給自己寫過隻言片語,卻託二姨娘帶來這情意深重的
她慢慢伸出手去,撫摸著澄心箋,如羊脂般白膩的手指劃過詩句,在“情”字上長久地摩挲。
大宮女抱琴進來,看著秦姝頰邊的兩團紅暈,還有那痴痴的眼神,抿嘴一笑。
“公主,早些歇著吧。”她將手中披縷替秦姝披上,道,“春夜料峭,您若是不小心生病了,明天可怎麼去見咱們的駙馬爺呢?”
秦姝跺了跺腳,伸手來擰她的面頰。抱琴笑著躲閃,鬧得一會,秦姝拉住她的手,兩人並肩伏在窗臺上,望著窗外朦朧的月色。
“抱琴。”
“是,公主。”
“聽人說,皇兄這三年變了很多,他是不是長高了,還是瘦了,或者是黑了呢?”
抱琴憋住笑,“平王殿下有沒有變,奴婢可不知道。但奴婢那天去給太奶奶送宮花,小柱子告訴我,謝將軍倒是比三年前高了些,也黑了些。”
秦姝默想了一會兒,面頰紅暈更深,又低聲道:“抱琴。”
“嗯。”
“皇兄好不容易將丹賊趕了回去,也不知道他這三年,吃了多少苦。”
抱琴幽幽嘆了口氣,“唉,平王殿下有沒有吃苦,奴婢可真不知道。但奴婢聽說,謝將軍可吃了不少苦,聽說但凡有難打的戰役,謝將軍必是第一個請纓;聽說他和驍衛軍計程車兵們同吃同住,身邊連個伺候的親兵都沒有;還聽說,他曾經三天三夜沒有合過眼,就為了和那個裴無忌打的賭,要守住赤水原。”
秦姝也嘆了口氣,不過過得片刻,她心情又舒暢起來,“抱琴。”
“是,公主。”
“這仗總算打完了,丹族人也被趕回阿克善草原了。皇兄也總算要回涑陽了。”
抱琴也替她歡喜,將手一合,笑道:“是啊,明天,咱們就可以見到得勝回朝的謝將軍了。”
兩人笑成一團,秦姝滿心的幸福和歡喜無處宣放,激動下,她拉住抱琴的手,雙眸閃亮,“抱琴,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涑陽北郊,有一處高坡,坡上樹木茂密。初春的寒霧在晨曦下升騰,不時有雀鳥從林中飛起,飛向東面漸亮的天空。
秦姝與抱琴坐在最高處一棵大樹的樹幹上,遙望著北方的官道。抱琴嘟囔道:“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