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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重任。”
室內陷入沉默,三姨娘趁這幾人都在發愣,偷偷順了張牌進來,又偷偷換了張牌出去。見沒被發覺,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極平靜,“這人啊,今日不知明日事,說不定哪天,一伸腿就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咱們還是多多積福行善,要不,明天去萬福寺燒香吧。一來求菩薩保佑明遠,二來也為薛先生上炷香。”
“不去。”五姨娘嬌滴滴道:“天氣太熱,不想動。”
三姨娘頓時一副鄙夷的神態,“就你嬌氣些,你若是不去,夜市上新出的玉蕊粉,我可不會給你帶回來。”
五姨娘丟出一張牌,賭氣道:“不帶就不帶。反正我也是人老珠黃,又不圖生個一兒半女,又不圖被老爺寵愛,只圖明遠平安歸來,早些和公主成親,再生幾個孫子孫女讓我抱抱就可以了。”
說起未來的公主媳婦,幾個人頓時來了精神。四姨娘道:“也不知這戰事什麼時候能結束,這都打了一年了,也應該要打完了吧。我還指著明遠早些回來,和公主成親呢。”
“公主怕也是等不及了。”五姨娘嘻嘻一笑,“前兒個她還巴巴地派了抱琴來給老祖宗送什麼桃子,還不是巴望著從咱們這兒得到明遠的隻言片語。可你們說,明遠這傻小子,怎麼就不給公主寫封信呢?或者,在給老爺和老祖宗的信中提提公主都好啊。害得咱們只能捏造那麼幾句話來哄人家小姑娘。”
“就是,明遠這小子,只在信裡說這仗打得多麼激烈,吃的用的是多麼艱苦,頭半年,還和那老將裴無忌吵了一架,被平王殿下裝模作樣地責打了幾板子,頗吃了些苦頭。唉,也不知他到底過得咋樣?”
“唉呀,咱們明遠實心眼,從小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這日後要是和公主吵起架了,可怎麼辦?”
“放心吧,公主一顆心全在咱們明遠身上,又是那麼善良的性子,自會讓著他的。”
“就是,別瞎操心了。”二姨娘不動聲色地打了一張牌,道:“我昨天問了老爺,公主也過了及笄之禮,只要明遠得勝回朝,馬上就會舉行婚禮。咱們得及早準備才是,到時大家都不準偷懶。”
她轉向五姨娘道:“特別是你,不準假裝生病。”
五姨娘委屈道:“誰裝病了?人家確實是身子骨弱嘛。二姐,你放心,明遠成親,我就是爬也要爬起來,看新媳婦進門的。”
三姨娘打了張牌出去,諷道:“到時你還是回床上養著比較好,免得大家還要看你裝出一副受累的樣子,說我們這也沒做好,那也沒做好。”
四姨娘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五姨娘惱了,將牌一推,“不玩了!”
二姨娘正抓了張牌,看清楚後尖叫一聲,“糊了!自摸,清一色!”她十分興奮,連拍著桌子,卻見三姨娘和四姨娘都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低頭一看,只見桌面上的骨牌已被五姨娘推得亂七八糟。自己那一手清一色的好牌自然也被推得看不到原來的模樣。
二姨娘愣了一瞬,然後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五姨娘知自己理虧,起身就跑,二姨娘捋著袖子追了上去。
三姨娘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抓了把瓜子慢慢磕著。
四姨娘一邊抹牌,一邊絮絮叨叨道:“二姐,五妹,你們這樣鬧,會把老祖宗引來的―――”
景安七年,夏,四月,已未。
謝府,澄漪院放酒的地窖內。
雖是夏初,地窖內卻十分陰冷,五姨娘披上了夾衣,仍瑟瑟直抖、牙關輕敲,“二、二、二姐,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玩吧,這裡太冷了。”
“你倒說說,這謝府之內,還有哪處是老祖宗沒找到過的?”二姨娘冷笑。
三姨娘磕著瓜子,道:“誰讓你那次得意忘形,讓老祖宗聽到聲音找到了秋梧院,咱們沒地方躲了,只能躲到這裡來。”
“就是,老祖宗雖然出牌慢了點,牌品相當臭,又從不拿私己銀子出來和咱們玩,但她總是長輩。依我說,倒不用躲,她老人家想玩,咱們陪她玩就是,只不過,五妹你就不用上場,在旁邊端茶遞水好了。”二姨娘閒閒道。
五姨娘無奈,只得打起精神摸牌。口中嘟囔道:“我不也是看老祖宗年紀大了,經不得刺激,她玩馬吊又容易興奮,怕她有個好歹嗎?”
牌過幾輪,她倒還小贏了一點,便也漸漸忘記了寒冷。
二姨娘的大丫環紅蕖進來,替幾人斟上參茶,輕聲道:“看過了,老祖宗正午睡,一時半會不會醒。聽墨書說,老祖宗說醒來後要到佛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