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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狗東西有著一種隱秘的情感聯絡。就這麼一恍神,狗東西就留了下來。
方牧聽方措那麼說,先是嗤了一聲,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招招手,將小孩兒叫到自己身邊,溫聲問:“想養麼?”
方措錯愕地看了方牧一眼,那小眼神,充滿警惕和懷疑,然後本能地搖了搖頭。
方牧笑得越加和藹可親,又問了一遍,“真的不要麼?”
在方牧幾乎稱得上溫柔的笑容中,方措的心劇烈地掙扎著,然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下一秒,方牧臉上的笑容就像面具似的倏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冷酷與譏誚的神色,捏住小孩兒的臉,似笑非笑道,“連自己也養不活,還想養這種又脆弱又無用的玩意兒,你是在跟我說笑嗎?”
方措最討厭方牧的這種冷嘲熱諷,臉漲得通紅,死死盯著那個喜怒無常的男人,神情悲憤。
方牧嘻嘻一笑,放開小孩兒,彎腰抓起小奶狗頸部的皮毛,那軟弱溫熱的觸感讓方牧嫌惡地皺起了眉,他對人都沒耐心,何況對畜生?看也不看地將他丟進小孩兒懷裡,冷酷道,“丟了。”
方措抱著小狗,直直地站在原地,跟一杆筆直的標槍似的,隨時準備射出去,繃著一張小臉,鼻翼翕動,就在方牧以為他會爆發的時候,小孩兒一聲不吭地出門了。
夜色已經降臨了,不遠處的工地亮起了亮白的燈,照得黑夜如同白晝。方措將狗放在了樓下的露天垃圾場邊,看著他那丁點大的狗東西,神情冷漠。這狗東西還不知道自己被再次遺棄了呢,誰讓他這麼沒眼色呢,非上趕著碰上了冷心冷腸的方牧,但凡是其他稍微有點人性的,多少也能給口冷飯吃呢。
方措定定地站在垃圾場邊,工地的燈光將他的影子孤孤單單地拖在地上。但他並沒有站多久,轉身進了公寓樓。一進門,就看見他那無良的監護人已經吃開了,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看著球賽,喝著啤酒,吃著炸雞,看見他回來,先是不動聲色地觀察了下他的表情,然後扔給他一個雞腿,隨口提起,“過兩天去上學。”
方措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含含糊糊地應了一聲,只管專心啃雞腿。方牧瞧著他兇殘的吃相,忽然覺得,這小崽子身上有一種雜草一樣頑強的向上的生命力,甚至是一種蠻橫的霸道的佔有慾,只要給他一點條件,他就能抓住機會飛快地擴張。
對於上學這件事,方措並不牴觸。他知道上學是怎麼回事兒,上學就是學知識,將來做個有出息的人。但他覺得,方牧可能壓根就想不到這些,方牧之所以會送他去學校,純粹就是覺得他煩了。這個想法讓他有點兒難受,他極力做到不給方牧添任何麻煩,甚至努力地表現自己的“有用”,但這個男人依舊難得對他露出一個笑臉,他實在太難討好了。
方牧一個大男人,體會不到小孩那種彆扭婉曲的心思,反正整個家就是他的一言堂,小崽子沒有說不的權利。
開學那天,方牧起了個大早,領著拾掇乾淨的方措去上學。學校不遠,就在菜市場對面,不到八點,校門口熙熙攘攘的全是學生和家長,九月明媚靚麗的陽光下,蓬勃的朝氣撲面而來,映襯得方牧越發覺得自己像是一棵陰溝裡的植物,他低頭看看方措,聽著一旁學生家長的殷殷囑託,想了半天也沒憋出半句鼓勵的話,只好將小孩兒往裡推了推,乾巴巴地說:“進去吧。”
方措揹著嶄新書包,書包裡有新本子、新文具盒和削好的鉛筆,一眼看過去,他與周圍的小孩沒有任何區別。他往裡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方牧已經轉身離開了,並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站在校門口,殷殷地望著自己的孩子。
方牧沒想到上學第一天,小崽子還給了他一個大“驚喜”。他惦記著小孩頭天上學,下午四點左右去學校接人。結果撲了空,小崽子自己回去了。
方牧只得轉頭回家,一回來就看見自家小崽子從公寓樓裡出來,手裡拿著半塊板磚,一雙眼睛烏溜溜陰沉沉,氣勢洶洶地朝著在場的另兩個半大小孩,那種一往無前的兇狠氣勢一時將方牧震住了,那真是活脫脫的一隻小狼崽子。
方牧看清楚了,另兩個孩子,一個是開早餐鋪子夫婦的那胖兒子,小胖子成日裡招貓逗狗,小炮彈似的在樓道里衝上衝下,整棟老齡化的樓被他震得顫顫巍巍,經常聽見他媽罵他,換來他尖著嗓子嚎喪。另一個也是住在附近的孩子,是小胖子的玩伴,兩人牽著一條小奶狗在空地裡呼來喝去地奔跑,無知而幸福著。
那狗崽子連走路都不利索,這幾天也不知道是怎麼活下來的,現在被小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