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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車。
車經過市區新建的購物大廈,方牧進去買了個金的生肖吊墜,當是給未曾謀面的侄女的見面禮,老五也不攔著。三年了,老五原來的高層公寓早換了獨棟別墅,就在市裡有名的高階住宅區,車子一路暢行無阻地開到一棟藍色別墅的門口。
門口站著個微微豐腴的女人,穿著家居服,倒不是長得特別驚豔的那種,就是笑起來蠻溫婉的樣子,特別有賢妻良母的範兒。
方牧一愣,斜眼瞧老五,壓低聲音道,“我操,陳麗跑韓國整容去了?”
老五回頭瞪他一眼,“誰他媽告訴你這是陳麗?”頓了頓又提醒一句,“別在她面前提陳麗啊,不然我跟你急!”
方牧有點回不過來神,就見老五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那女人面前,“今天女兒哭得厲不厲害?”又回頭介紹方牧,“這我一兄弟,方牧,常跟你提起的。”
就見他那女人朝方牧微微一笑,“快進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飯菜很豐盛,女人話不多,恰到好處的幾句既不讓人覺得受了冷落,又不會讓人覺得插在兩兄弟之間令人厭煩。女人先吃完,抱歉了一句,上樓照顧孩子去了,把空間留給兩個男人。
方牧憋了一晚上的話終於有了渠道發洩,“行啊,孫老五,先頭你還對人家陳麗一副深情不悔,立誓做痴情種子的模樣,這一轉眼,就娶了別人,連娃都生好了!”
老五的臉色一黯,往自己杯中倒滿了酒,悶頭喝了幾口,也不吱聲。
方牧瞧他這個樣子,也不敢調笑了,“怎麼回事兒啊?”
老五搖搖頭,不欲深談的樣子,“沒怎麼,就掰了唄。”
方牧說不出話,悶頭喝酒,反而是老五放開了心緒,豁達道,“也沒什麼,人嘛總是在變,既然大家已經不合適在一塊兒,成天的吵倒把從前的那些情分都吵沒了,倒不如好聚好散。”
方牧沒說什麼,只是拿起酒瓶往他杯中添了點酒,又給自己滿上,碰了碰杯,一口飲了。
離開的時候已經挺晚了,老五喝多了,直接攤在沙發上起不來了,粗著嗓子,直著舌頭,一句話顛來倒去地說也說不明白,知道方牧要走,死活起來要送他,按都按不住。
勉強送到門口,方牧實在看不下去他那挫樣,揮揮手,“行了,你可以跪安了。”又朝老五老婆點點頭,轉身走了,走出一段不遠的距離,就聽見後面的老五嘩啦一下吐了,轉頭一看,老五那孫子面朝著花壇正摧殘那花花草草,女人一手費力地支著他,一手輕柔地拍著他的背,陽臺柔和的壁燈燈光傾瀉下來,那一種家常的溫暖令方牧一時有點兒動容,大約是也喝多了。
初秋的夜晚,月明星稀,晚風帶著涼意,方牧插著兜慢慢地走回家去,遠遠的,就看見路燈光下,自己家院門口,原本應該在學校的方措坐在門口,影子被拉得瘦瘦長長的,方牧不知怎麼,心裡一動,再出聲,語氣裡已帶了自己也沒察覺的無奈與妥協,“方小措,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少年看見方牧,惶惶的心也安定下來,站起來,輕聲說:“宿舍裡有人睡覺打呼,我不習慣。”
這麼多年了,方措也算是摸清了方牧的心理,要他說自己是擔心方牧,他肯定得發火。他總是這樣,好像把自己當成銅牆鐵壁的超人,無所不能,總是將任何東西都一個人扛,他不習慣軟弱,不習慣依靠,不習慣親暱,甚至不習慣別人關心自己。
果然方牧一聽方措這麼說,眉頭一皺,嘟囔一句,“什麼破毛病啊。”說完,也不管方措了,自己走進屋去,將自己摔在床上,閉上眼睛,他喝得也不少,這會兒酒意上頭了。
方措跟著他進屋,聞到他身上撲鼻的酒味,微微蹙起眉,“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啊?”
方牧用鼻子哼哼,不理他。方措站在床邊,瞧著近在咫尺的方牧,幾乎要剋制不住地想要去擁抱他,貼近他,嗅聞他身上的味道,確定他就實實在在地在自己身邊,而不是鏡花水月又是一場夢。但最後,他只是推了推他,“先別睡,起來洗個熱水澡,不然晚上睡不舒服。”
方牧翻個身,“反了你了,滾去睡覺,別來煩我。”
方措站了片刻,彎腰脫掉了他的鞋和襪子,轉身進了衛生間,接了一盆熱水出來,擰了條熱毛巾,給他擦臉和脖子,他擦得很認真,眉毛、眼睛、鼻樑、嘴角、下巴、耳朵……方牧微微睜開眼睛,看見柔和的燈光下,少年濃郁的劍眉和睫毛都被染上一層金色,睫毛低垂,遮住了眼睛,只暴露筆挺的鼻樑,和微露端倪的下巴,那是跟方牧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