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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擔憂!萬一有這麼一個人,或者是青年人,認為他就是萊喀古士或穆罕默德……——當然是未來的,——而且要為此消除一切障礙……說他要遠征,而遠征需要錢……於是著手為遠征弄錢,……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扎苗托夫突然在他那個角落裡噗嗤一聲笑了。拉斯科利尼科夫連看也沒去看他。
“我必須同意,”他沉著地回答,“的確會有這種情況。愚蠢的人和愛虛榮的人尤其容易上當;特別是青年。”
“您瞧,那麼怎麼辦呢?”
“事情就是這樣,”拉斯科利尼科夫冷笑了一聲,“這不是我的過錯。現在是這樣,將來也永遠如此。瞧,他(他朝拉祖米欣那邊點了點頭)剛剛說,我允許流血。那又怎樣呢?流放,監獄,法院偵查員,苦役,這一切使社會得到充分的保障,——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請你們去尋找盜賊吧!”
“好吧,如果我們找到呢?”
“那是他罪有應得。”
“您的話是那麼合乎邏輯。好吧,那麼他的良心呢?”
“他的良心關您什麼事?”
“是這樣,出於人道主義的考慮。”
“有良心的人,如果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他就會感到痛苦。
這就是對他的懲罰,——苦役以外的懲罰。”
“那麼,那些真正的天才,”拉祖米欣皺起眉頭,“那些有權殺人的人,即使殺了人,也完全不應該感到痛苦嗎?”
“為什麼要用應該這個詞呢?這兒既沒有允許,也沒有禁止。如果憐憫受害者,那就讓他痛苦去吧……對於一個知識全面、思想深刻的人,痛苦是必然的,既有精神上的痛苦,也有肉體上的痛苦。我覺得,真正的偉人應該覺察到人世間極大的憂慮,”他突然若有所思地補充說,用的甚至不是談話的語氣。
他抬起眼來,沉思地看了看大家,微微一笑,拿起帽子。與他不久前進來的時候相比,現在他是過於平靜了,他感覺到了這一點。大家都站了起來。
“嗯,您罵我也好,不罵也好,生氣也好,不生氣也好,可我還是忍不住,”波爾菲裡·彼特羅維奇最後又說,“請允許我再提一個小小的問題(我實在是太麻煩您了!),我只想談談一個沒有多大意思的想法,只不過是為了不致忘記……”
“好的,請談談您的想法吧,”神情嚴肅、面色蒼白的拉斯科利尼科夫站在他面前等著。
“要知道……真的,我不知道該怎樣說才比較恰當……這個想法太模糊了……是心理上的……是這樣,您寫那篇文章的時候,——要知道,嘿,嘿!不可能不認為您自己,——
哪怕只有一點兒,——也是‘不平凡的’人,能發表新見解,——也就是在您的思想裡……是這樣吧?”
“很有可能,”拉斯科利尼科夫鄙夷地回答。
拉祖米欣動了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您會自己決定,——嗯,由於生活上受到某些挫折和限制,或者是為了設法幫助全人類,——就會決定越過障礙嗎?……嗯,譬如說,殺人或搶劫?……”
他不知怎的又對他眨了眨左眼,無聲地笑了起來,——
和不久前完全一樣。
“如果我越過了,那當然不會告訴您,”拉斯科利尼科夫帶著挑釁和傲慢的蔑視神情回答。
“不,我只不過對這很感興趣,只是為了理解您的文章,只涉及語言方面的問題……”
“呸,這是多麼明顯和無恥!”拉斯科利尼科夫厭惡地想。
“請允許我告訴您吧,”他冷冷地回答,“我並不認為自己是穆罕默德或拿破崙……也不認為自己是這類人物中的任何一個,既然我不是他們,所以我也不能向您作出滿意的解釋,告訴您我會採取什麼行動。”
“看您說的,在我們俄羅斯,現在誰不認為自己是拿破崙呢?”波爾菲裡突然態度非常親暱地說。這一次就連他的語調裡也含有某種特別明顯的意思。
“上星期用斧頭砍死我們阿廖娜·伊萬諾芙娜的,會不會是某個未來的拿破崙呢?”扎苗托夫突然從他那個角落裡貿然地說。
拉斯科利尼科夫一聲不響,凝神堅決地直盯著波爾菲裡。拉祖米欣陰鬱地皺起眉頭。在這以前他似乎就已經發覺了什麼。他憤怒地朝四下裡看了看。極不愉快的沉默持續了一會兒工夫。拉斯科利尼科夫轉身要走。
“您要走了!”波爾菲裡親切地說,異常客氣地伸過手去。
“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