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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來感謝您!後來我還想,您也許是避免別人向您道謝,就像俗話所說的,讓右手不知道,是不是這麼說的,……總而言之,大概就是這麼著吧……唉,當時我想得可多了,所以我決定把這一切留待以後再細細考慮,不過還是認為,在您面前把事情說穿,說我知道這個秘密,是很不恰當的。可是我頭腦裡立刻又產生了一個問題:索菲婭·謝苗諾芙娜發現這張鈔票以前,說不定會把這錢弄丟了的;所以我決定來這裡,把她叫出來,告訴她,有人往她口袋裡放了一百盧布。我順便先到科貝利亞特尼科夫太太家去了一下,給他們帶去一本《實證法概論》①,特別向他們推薦皮德里特②的一篇文章(不過也推薦了瓦格納③的文章);然後再來這裡,可這裡發生了什麼事啊!如果我不是的確看到您把一百盧布放進她的口袋裡,我會,我會有這些想法和推斷嗎?”
①《實證法概論》是一本譯成俄文的自然科學論文集,於一八六六年出版。
②特·皮德里特(一八二六——一九一二),德國作家,醫生。
③阿·瓦格納(一八三五——一九一七),德國經濟學家,社會學家。
安德烈·謝苗諾維奇結束了他那囉裡囉嗦的冗長議論,最後作出如此合乎邏輯的結論,這時他已經累壞了,甚至從臉上淌下了汗水。可惜,就是說俄語,他也不會有條有理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可是他又不懂任何別的語言),所以他一下子感到全身已經精疲力竭,在建立了這一律師的功勳以後,好像連面容也消瘦了。然而他的話卻產生了異常強烈的效應。他說得那麼激昂慷慨,又那麼有說服力,看來,大家都相信了。
彼得·彼特羅維奇感覺到事情不妙。
“您頭腦裡產生了一些什麼愚蠢問題,這和我有什麼關係,”他高聲叫嚷,“這不是證據!這一切可能都是您的夢囈,就是這麼回事!不過我告訴您,您是說謊,先生!您說謊,您誹謗,這是因為您懷恨我,確切地說,就是因為我不同意您那些自由思想的、無神論的主張,所以對我懷恨在心,就是這麼回事!”
但是這個花招並沒有給彼得·彼特羅維奇帶來什麼好處。恰恰相反,只聽到四面八方都傳來不滿的低語聲。
“哼,你扯到哪裡去了!”列別賈特尼科夫大聲叫喊。“你胡說!你去叫警察來,我發誓!只有一點我弄不懂:他是為了什麼冒險幹出這種卑鄙的事來!噢,卑鄙無恥的小人!”
“我可以說明他為什麼竟敢冒險做出這種事來,如果需要,我可以起誓!”拉斯科利尼科夫終於用堅定的聲音說,並且走到前面來了。
看來他堅決而又沉著。只要朝他看上一眼,大家就都明白,他當真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事情就要真相大白了。
“現在我心裡完全明白了,”拉斯科利尼科夫直接對著列別賈特尼科夫接下去說。“從事情一開始,我就已經懷疑這裡面有什麼卑鄙的詭計;我所以產生懷疑,是由於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的某些特殊情況,我這就要把這些情況告訴大家:問題全在這裡!您,安德烈·謝苗諾維奇,您寶貴的證詞使我徹底弄清了這是怎麼回事。我請大家,請大家都注意聽著:這位先生(他指指盧任)不久前曾經向一位少女求婚,確切地說,就是曾向舍妹阿芙多季婭·羅曼諾芙娜·拉斯科利尼科娃求婚。但是來到彼得堡以後,前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就和我爭吵起來,我把他從自己屋裡趕了出去,這件事有兩位證人。這個人非常惡毒……前天我還不知道他住在這幢房子裡,就住在您安德烈·謝苗諾維奇那裡,所以,就在我和他發生爭吵的那天,也就是前天,他曾經看到,我作為已故的馬爾梅拉多夫先生的朋友,把一些錢送給了他的夫人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用來安葬我的亡友。他立刻給家母寫了一封短簡,告訴她,說我把所有的錢不是送給了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而是送給了索菲婭·謝苗諾芙娜,同時還用最卑鄙的語言提到……索菲婭·謝苗諾芙娜的品行,也就是對我和索菲婭·謝苗諾芙娜的關係的性質作了某些暗示。你們要明白,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離間我們母子和兄妹,讓她們相信,為了不正當的目的,我把她們用來幫助我的僅有的一些錢全都揮霍掉了。昨天晚上,當著家母和舍妹的面,他也在場,我說明了事情的真相,證明我是把錢交給卡捷琳娜·伊萬諾芙娜,作為喪葬費用,而不是交給了索菲婭·謝苗諾芙娜,而且前天我甚至還不認識索菲婭·謝苗諾芙娜,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同時我還補充說,他,彼得·彼特羅維奇·盧任,連同他的全部身價,還抵不上他如此惡意詆譭的索菲婭·謝苗諾芙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