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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
而乘坐在這艘軍艦上的克斯特伯爵僅僅是作為一個普通乘客。因為乘坐在以獅子號軍艦為首的五艘航船上的,是為數700多名前去中國向乾隆皇帝祝壽的外交使團。
這支使團正是為所有中國人熟知的,由馬戛爾尼勳爵、喬治?斯當東男爵帶領的第一支進入中國的歐洲使團。
1892年9月,五艘航船從普利茅斯港出發,穿過英吉利海峽,向西一路飄搖,行程9個月,最終於次年5月到達澳門。
當時正是乾隆五十八年。
使團一行人獲得許可後北上至天津,而後乘坐內陸船到通州,最終到達北京,落腳在圓明園。幾天後,馬戛爾尼伯爵帶領近百人的使團,去往承德避暑山莊。
就在那裡,即將舉行乾隆八十三歲的壽辰慶典。
這次外交是極度失敗的,特別是在禮儀方面,馬戛爾尼不接受三跪九叩的中國禮儀,乾隆不悅。使團帶去的代表歐洲科技、工業發展水平的禮物並沒有受到應有的重視,英方要求開放通商口岸的要求也被強硬駁回。馬戛爾尼於1894年鬱郁返回英國。
但是克斯特伯爵卻沒有乘坐原來的航船回英國,他在中國以傳教士的友人的身份逗留了幾個月,為的是好好參觀這個神秘又迷人的國家。
他在落腳圓明園的時候就被這個國家吸引了。
加上他歷來養尊處優,習於尋覓美酒美景的貴族習慣,他決定留在這裡參觀。他絲毫不擔心乘不上回來的船,因為英國從中國進口絲綢、茶葉的貿易船每年都會來。
直到第二年他才回國,正是在這不久後,他來朗伯恩做客了。
不過很顯然,這位伯爵雖然對中國的文化心馳神往,卻還沒來得及做系統而深入的學習。
沃茲華斯先生正是在這艘軍艦上服役計程車兵,被委託留在中國保護克斯特伯爵的安全。當然,這是過去的事情了。回到英國後,他被國王賞賜了騎士的稱號,獲得了很高的讚美。
事情是這樣的。回程路上,貿易船遇到了不小的風暴。
海上的天氣變幻無常,這一點自然是不可避免的,凡是海員都對它習以為常,丟了性命也是沒有辦法的。不過克斯特伯爵經驗淺薄,差點兒被風暴捲走,喪生在海上。
沃茲華斯先生救了他,使得克斯特家族的血脈還有保留下來的可能。
在遙遠的東方陪伴在伯爵身邊,沃茲華斯本來就受到伯爵的信賴,加上這一層關係,他就已然成了伯爵最信任的朋友。
也就是說——在我聽完伯爵絮絮叨叨的講述之後,我看著沃茲華斯先生,明白了一件事——我這個所謂的養女比之於沃茲華斯先生,是絲毫不足掛齒的。
我很好奇伯爵竟然沒有認沃茲華斯先生當自己的養子,我想他是很樂意幹這種事情的。
《牡丹亭》的演出非常順利。
或者說,觀眾們普遍是來找尋新鮮感的,這部劇作給他們完全不同的感覺,使他們完全失去了慣常的審美標準,只知道以別人的是為是。
而我最大的收穫在於,在伯爵的終場講話中,所有人都知道了他有一個才華橫溢的養女,尤其在中國文化上相當有造詣。
“我原來怎麼就沒發現伯爵是這麼一個愛賣弄的人呢?”我跟沃茲華斯先生這樣說。
“那麼你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呢?”沃茲華斯突然這樣問我,他的眼一動不動地盯著舞臺上的伯爵。這種眼神有些可怕,讓我一下子有種覺得他是……年下攻的感覺。
咳,總之,我覺得沃茲華斯對伯爵的態度很不一般。但是伯爵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在倫敦待了一兩天後,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往肯特郡的羅辛斯。
之所以用了這個形容詞,是因為我一度很擔心凱瑟琳夫人是否有足夠的客房。
我們這些客人太兇猛啦!
我和伊利莎白,加上非得跟著去的伯爵和雪菜,後來又加上了一個沃茲華斯先生。
而另一方面,是達西、賓利,還有達西的那個小妹妹喬治安娜——我沒有想到這位小妹妹也來看了演出。
因為是順路,女眷們——我和伊利莎白、雪菜坐一輛車,喬治安娜在哥哥達西唐僧般的碎碎念中登上了我們的馬車。期間我一度很像飛起一腳踢掉這個像變了樣一樣的婆婆媽媽的達西。
伊利莎白跟我有同樣的感覺。不過她又覺得奇怪,因為以他對達西的壞印象來說,她很驚訝達西居然是一個如此稱職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