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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見他似乎震了一震,隨即閃過了一個人就向我跑來,大聲回道,“好!”
好,如果是這樣多好,這是真刀實劍,刀刀下去都見血,我雖幫不到他,卻斷不能丟他一個人在這兒,撩轉馬頭,眼中看到他的手不過離我幾厘米的距離,卻與我的手錯開去,手腕一翻,儼然是一把三寸長的小刀。念頭瞬息而過,我隱約知道他要做什麼,想要阻攔卻已來不及。
眼睜睜看著這一刀極快的刺入馬後臀,直到沒柄。泰哥猛一掙扎,厲聲長嘶,我便被凌空拋起,又復重重落到馬背上,本能地緊緊抱住馬脖子,根本來不及說什麼,泰哥已猝然發力,發了瘋一樣地狂奔出去。擋在馬前的幾個黑衣人措手不及,立時被撞倒在地,馬蹄踏下去只聽到清晰的骨頭斷裂聲,剩下的人見此慘狀一時竟無人敢上來,我們就這樣衝出了重圍。
“多鐸!”我回過身只看到一片黑色的影像倒帶一般不斷退遠,分不出是房子是樹木還是人,只有越散越開的黑暗彷彿要吞噬天地,心裡驚惶到了極致,任泰哥顛簸只發怔。
這就是你所謂的好?
不料在你眼裡,我黃笙生就是想要這種答案的人。
淚水原已傾滿了眼眶,模糊了眼睛,想到此層卻忽然大為光火,緊咬了牙關,哭?憑你這樣的笨蛋,值得我哭?早說了我不是éowyn,是,這種時刻我偏偏什麼也幫不上他,就算我能現在兜回去,又能做什麼?
嘴唇被咬出了血,一點點痛,卻慢慢蔓延到全身,在心口重新聚匯,急促的呼吸與耳邊的風聲,我閉一閉眼,勉強鎮定下來,這條路是?
泰哥吃痛狂躁之下走的根本不是往貝勒府的方向,倒是完全相反,順著我們來的路往回疾奔。這會兒路邊的店鋪早已收攤打烊,冷冷清清竟不見一個人影,得益於適才的印象,顛三倒四的馬背上我漸漸分辨出了街景。
原來我們竟然已跑過那麼多路,前頭賣古玩的大吉山房門前還碰到過濟爾哈朗和他福晉……濟爾哈朗,對,我怎麼沒想到?
多鐸那時是怎麼說的?……他的貝勒府離汗王宮極近,離新宮要遠那麼一些,六哥卻是相反……只往居左的巷子裡一拐,緊鄰二貝勒的府第……然後,他指給我看過那條巷子口。
這算是徹底的清醒,這條路沒有千百條岔路,數十條總有,只憑那匆匆一瞥卻幾是無從分辨,現下也只得當做碰運氣。待我看準了那巷口,雙手用力勒住韁繩,才知曉事情沒那麼容易,多鐸天殺的這一刀,實在狠得叫人髮指,這會兒的泰哥根本不受控於我!
我已將韁繩在手腕上各繞了一週,發了狠要馭住它轉彎,眼看離巷子口越來越近,隨著意料之內的劇烈反抗,泰哥猛地拗過頭去,粗糙的馬韁頓時“哧”一聲從我手腕上狠狠扯過。
情知不能鬆手,可腕上火燒火燎的痛卻讓我倒吸一口氣,幾乎已要馳過巷口,我不管不顧,氣急敗壞便往它右腹上踹了一腳!
“靠!”突如其來的的離心力差點將我甩出去,頭昏眼花地看到四周景物來了個90度變向,泰哥驟然急轉,緊貼著牆根奔入小巷內。
能夠拐進這條巷子裡已是謝天謝地,可很快我就驚魂未定地看到了要讓我華麗麗對自己的第一次時來運轉,感動到痛哭流涕的景象。
偌大的一間府第門口,兩個小太監正扶著嫋嫋的貴婦跨下馬來,只一眼便看到那個熟悉白色身影正猶自要進門去,對身後自己的側福晉可謂不聞不問。
竟不知心頭作了什麼感想,只一聲“濟爾哈朗”脫口而出,也不知道喊得究竟是哪國語言,尾音中略帶了哭腔,卻十分驚惶,連我都嚇了一大跳。門口一干眾果然齊刷刷地把目光投過來,濟爾哈朗半側出身子,我已奔得近了,他臉上一瞬間的蒼白無色清清楚楚落入眼底。
“笙生!”他撩起袍子前襟就衝出來,臉上驚惶之色絲毫不亞於我。
心中一暖,方想起來去收韁繩,讓泰哥轉個彎兒已是如此不易,勒住馬韁要它停下來這樣的事無異於天方夜譚。手已不覺痛,只用力時倍感麻木,眼睜睜看泰哥在濟爾哈朗趕到之前一陣風似的掠過府門,我真該頒它一個“千里馬”的大獎。
“笙生!”他在後面喊得很大聲,若是在平時,類似他必定會驅馬追上來想辦法這樣簡單的道理,我絕對沒有理由想不到。可這會兒首先浮現在腦中的景象竟是走脫前那幽深的巷子,滾落在地的燈籠,見血的刀刃……於是從發狂的馬上跳下去,這樣瘋狂的主意也只有在這種瘋狂的時候我才想得出來。
一秒鐘的猶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