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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了動靜。
我站在門後手足冰涼,這一場禍事近在咫尺,難道我也逃不過去?腳步聲接踵而起,來得既快且急,環顧四周,也只有老土一把,我三兩步走到供桌前,掀起長至地上的桌布,鑽了進去。
還是自己的小命最貴,惹不起,也只有躲了。
14、冥冥難諗
“格格,我的好格格……”玉林跪在我身邊,盡數好言好語,“十四貝勒已經讓人來催過三回了。您再不過去,駁了十四爺的面子事小,可缺了禮數事大呀。”
我看著她,撐著站起來,可是兩腳還是發軟,太陽穴突突直跳,下意識按住頭,“你瞧我這個樣子,能過去麼?”
玉林忙的站起來扶我坐好,試探著問,“可是……格格,您難道就不擔心十五貝勒麼?”
“他又不是隻有三四歲,我擔心他做什麼?”多鐸現在什麼個情形我大概心裡有數,不過他應該自有兄長照看著,我這頭的問題誰會來替我解決?胸口還不舒服,很想一個人靜靜,便道,“玉林,去替我弄點清粥來,我睡一睡。”
“格格!”她睜大兩隻眼睛,神情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您真要睡一會兒?”
我沒心情和她繼續討論,自顧自走到床邊坐下,“讓我好好想想怎麼安慰他,總成了吧?”
“奴婢就知道格格其實怪心疼十五爺的。奴婢這就去給格格弄點吃的,”好歹說動她走人,前腳才跨出門去,又轉回來,“格格,您可千萬別像早上那樣,什麼都不說就獨個兒走了。”
“汗王有遺命……著大福晉……殉……”
“……你們……你們敢對我……”
“……大福晉,非我們苦苦相逼,實為……”
“好!好得很!無怪乎大汗在世時……代善,連你也……”
“我阿巴亥侍奉大汗二十六年……多爾袞,多鐸……”
我蜷在床上,一閉眼耳邊就滿是阿巴亥厲聲的爭辯,四大貝勒咄咄逼人的“汗王有遺命”,弓弦在人面板上越絞越緊的咯吱聲,最後的窒息……就像千萬條毒蛇纏繞啃噬,附骨之蛆,想不聽也全不由你。到底是害怕,我居然有這樣的幸運親耳見證這殘酷無情的歷史。做兒子的用偽作的遺詔逼迫父親生前寵幸的女人生殉。
矇矇矓矓地看到屋子裡的桌子,彷彿那不是張普普通通的桌子,而是一個時辰前我藏身的供桌,在聽到阿巴亥斷氣的瞬間,那微顫的桌布下滾出的一支鐲子,清脆的落地聲正淹沒在一片“恭送大福晉升天”的高呼中。
我看著自己敞開的衣領,一動不動地跪在桌下,白色的桌布遮擋住著視線,有刺耳的男聲問,“聽到什麼不?”
“二哥多心了。咱們不過是‘奉了父汗的遺命’,為人子的替阿瑪盡孝道,那可不是天經地義?”一隻鹿皮靴子不偏不倚,正踏上鐲子,腳踝微動,竟將鐲子悄無聲息地撥了入來,我伸手按住,恍如夢境。
“還是老四說得對,哼,她不死,咱們誰坐了汗位都不穩當!”
鐲子在我的手裡,這一支形似蘭花相繞,內嵌海藍色掐絲的,正是哲哲來時所贈,皇太極不認得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也只得相信他是看出是我,才會暗中相助,這一種想法比較能使我安心,畢竟沒人想為聽這一樁歷史事件而惹來殺身之禍,唯今之計也只有靜待其變,而這支鐲子是絕對留不得的,暗自定了定神,下床便往外走。
“哎喲!”玉林端著粥進來,差點與我撞個滿懷。
“你在屋裡等我,我回來咱們便去瞧瞧十五貝勒。”我對她微微一笑,快步走出屋去,看著左右無人,繞到後院將那支鐲子投入井中。
做完了這件事,心裡略略安穩了點,反正把鐲子燒成灰也於事無補,扔掉證物這算是我能想到最保險的法子,與其呆在這場噩夢裡繼續沉浸下去,還不如去見一見人,這種時候最好別躲在屋裡顯得欲蓋彌彰。
喝過粥,肚子裡有東西墊底,身上也長了些勁兒,不再軟綿綿的。以為最驚慌過去後,餘下的恐懼已在我能忍受的範圍內,待走到阿巴亥的屋子外頭,才知道沒那麼容易,一人在二門外頭站了許久,才敢舉步跨了進去。
這才是從正門兒進來該有的路,一眼就能看到皇太極背對著我,與多爾袞正站在靈堂外,聚著不知說些什麼。
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情景,若非方才我這會兒應該感動得痛哭流涕才是,不動聲色地走近,“齊爾雅真給四貝勒,十四貝勒請安。”
“哦,你來了。”皇太極轉過身虛扶一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