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訪不如上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一聲,忽轉首問,“你不是不喜宮中煩悶,過幾日隨我同去出城去看看火炮吧,我已經令了佟養性總領漢軍民事務。”
我一時捉摸不透他的用意,只得先應下,卻忽聽疏落的腳步聲由拐彎角處趨近,有人漸漸傳來,“……要我說,雖是個側福晉,可必竟是小十五初婚娶進門的,以後就是嫡福晉少不得也要讓你幾分……”
“姐姐說得準,這樣的親事,便是打著燈籠也難找了。何況,你又有三個月了……他就算不給你面子,衝這兒啊,也不至冷落你!”
“嫂嫂們都取笑我……”
這個聲音我當然知道,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卻感到有一隻手穩穩地托住我後心,“怎麼?你怕了?”
50、漫途知返
他停在這裡當然不是為了等聽這些八卦,然後觀賞我的反應,那隻能表明我已經倒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一迭兒的請安和自責中,皇太極冷冷地掃過一個,便少一個聲音,最後他終於審視完畢,“都起吧,雖說有喜是好事兒,但興頭上也別忘了宮裡的規矩。”
“是,大汗教訓得是。”三人相互攙著起身,六道目光都無意掃過我,原來也不過是幾個同樣高低的側福晉,為什麼要怕?
我知道自己一定笑得毫無破綻,因為我分明在蘭舍臉上看到了些許的失望,“那真要恭喜側福晉了,這一份禮改日我讓人給您送去。”
她忙道不敢當,不敢當。
我十分客氣地笑道,“您是十五爺初婚的福晉,懷的指不準便是十五爺的長子,哪裡有什麼不敢當的,這要收的禮必不止我這一份。”
皇太極並不作聲,只是立在我身側,這便是變相地表明瞭立場,蘭舍臉上的青白已經連胭脂都遮掩不住,另兩位也好不到哪兒去,唯有悻悻地告退。他的眼中已然流露出激賞來,我幾乎以為他會爛俗地說一句電視劇裡的臺詞,你做得很好。可是短暫的沉默過去後,我只是穩當地福了福,轉身離去。
不多不少,他有的不只是激賞,還有戲謔與譏諷,我不過是在他授意下演了一場戲,在旁人眼裡也不過是狐假虎威,恃寵而驕罷了。餘下的是蘭舍嬌嬈的笑,多鐸辯白的話,慢慢交織在一起,愈來愈清晰,是已經發生而不可變改的。
我記得以前和多鐸說過,他除了我,有的很多,他有責任,有兄長,還會有很多女人。原來少說一句,有了女人自然會有小孩。
用不正確的方法來計算,今年的我已經二十五歲,每日照鏡時,所見的容貌從小小的女童脫形於少女,漸長漸美,不是沒有看到玉林眼中豔羨的目光。只是心裡的年華,最美的雙十韶齡卻飛快消逝在這深宮裡,像包裹著一層越來越冷,越來越硬的鉛殼。
坐在視窗,望著不遠處赭紅色的高牆,遮住了視線,佔據簷下那原本已不大的天空。我有理由相信這個坐胎懷中的小孩能夠使我獲得較之往昔更多的愛。他會想盡辦法娶我進門,對我千依百順,給孩子正名,將他或者她視若珍寶……然後呢?然後,世事有無盡的變數,我已經倦了。只五年,我已厭倦了無休止的爭鬥和離分,我想我是不能光憑藉著一份感情,就容忍餘下的一切的,或許,我甚至不能不在乎蘭舍和她三個月的身孕。
曾經不止一次的,我希望他能帶我離開,回到草原過遊牧的日子也好,經過山海關去江南開一家小小酒肆也好,都讓人心生嚮往。
可是我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不僅是一個太過浪漫的憧憬,他也不是那個能心甘情願帶我走的人。在這個偌大的瀋陽,我竟然想不出一個能與我一起去遠方尋找安寧的人。
那麼剩下的方法也許只有獨自離開,說獨自已經不合適了,相伴的人就在我自己的身體裡。
梅勒氏勸我,“您過了門就是嫡福晉,生下的是世子,將來一輩子都高那側福晉一肩,就算她生的阿哥年長又能如何?格格,男人三妻四妾是古來就有的事,十五爺是真的疼您,絕不會待您有一絲半分的差錯。”
我點頭笑道,“嬤嬤,你說的不錯。”
“格格,那要不要擺晚膳?”梅勒氏依舊探究著我的表情,似乎不相信我這麼快已然想通。
“當然要,順便再給我溫一壺酒來。”
“格格,”她立馬皺眉道,“您有了身子,怎麼能飲酒?”
我討好地看著她,撅嘴央求,“就喝一點點,全當天冷活血。”
於是多爾袞破門而入的時候,就看到我曲膝坐在火盆旁邊的毛毯上,慢慢啜著杯子裡的松岑酒,“你這個樣子是